弋城的武林大会如期举行。./四年一届的武林大会,擂台比武选取新的武林盟主已是向来的传统。现盟主凌乾犹少年成名至今,已连夺五届盟主之位。
人自有这样的习『性』,在一个位置上待久了,就难免不愿从一个位置上下来。看着别人在一个位置上待久了,久而久之,就习惯那人一直待在那个位置上了。
所以,当凌盟主宣布这回武林大会将选出新任盟主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在那几乎的所有人之外,南宫汲花闲闲摇着手里头的折扇,看着我喝下浓浓苦涩的汤『药』后,信手捏了颗蜜饯至我唇边。
我就着他的手咬下蜜饯,甘甜的味道伴着苦,其实也没比那恶心汤『药』好吃到哪去。蜜饯下腹,我指着『药』碗问:“这『药』的味道怎么同以前不一样了?”
细长的凤眼微微轻挑,“总吃一样的『药』难免会腻,换个口味岂不挺好?”
“……”虽是调侃打趣的语气,琉璃般剔透的眸子中流光暗转,看得人不愿直视。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这本是我们兄妹间长久相处来的经验。他既然不愿说,饶是我再好奇、再如何磨破嘴皮子纠缠问他,终是得不到个明确答复的。
从椅上起身的一瞬,头还有些晕眩,我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扶额,勉强稳住身形不倒。
南宫汲花看在眼里,也没预备过来扶我,“上哪去?”
站了一会儿,眼前一片清明,我垂下眸,“妹妹终归是嫁出去了的,总不能老同娘家处在一起。”
他上下打量我,折扇一合,点头道:“你既这么说了,我也不留你,你回去那边便是。不过若是碰着了什么钉子,惹得自个儿不快了,也别死皮赖脸的巴拉上去。”
我瞪他,“怎么说话的呢!”
“你在我这待了三天,虽同在一处宅院,三天内他却没来看过你一次。”南宫汲花说这话时,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去,他正『色』看我,语重心长的,“若是受了委屈,就到哥哥这来,总不能让你在二哥眼皮子底下受人欺负。”
低垂的睫『毛』不住颤抖,我微微敛神,嘟囔着:“哪被人欺负了……”
南宫汲花鼻子里轻哼出来一声,“得,到时候别沮丧着一张脸到我面前晃来晃去。”
“你——”
他眉一扬,堵住我的话,“又要同我吵?”
我愤愤睇了他一眼,却也不再开口了。
他是我亲哥哥,即便有时候做事极端、嘴毒了点,但……总归是为我好。
武林大会进行得如火如荼,比武擂台之上,翻斗的身形矫健;比武擂台之下,人头攒动,或屏气凝神认真观摩,或议论纷纷说说笑笑。
未在人群之中找到上官若风,却意外的被一人拦住了去路。
经过小产一事我便已经不大喜欢看到华景疏,此刻他拦在路中,肃着神情看着我,“我劝你不要去找他。”
华景疏话里说的‘他’是谁,我自是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