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悄然漫漫而过,房里昏暗,了无生趣。
我把玩把玩墨石,再拿刀片裁裁纸,再削削桌面一层木皮,终于眼中朦胧酸涩伏案睡去。
梦里最先一片黑,有些冷。然后,是微微光明带着暖意包围过来。再然后,是一片欢声笑语,梦里,有清儿,还有……他。
说不出的轻松愉快,心情舒畅。
梦里,三个人,就我们三个人,好好地……
……
再次睁眼时,眼前只有光线熹微。伏在桌子上的两臂微麻,僵硬得很。抬头,只见屋顶之外天色愈黯,微微的光亮,也不知是到了什么时候。
身子坐直,一片绵暖从肩头滑落。低眸看时,是再熟悉不过的男子外袍。
微一抬眸,桌案之侧的男子,没着外衣,低眸认真抄着书。从我的角度看去,男子剑眉星目,唇角抿着,神情肃穆。认真做事的男子,总显得与平日不同些,愈看愈觉得男子背脊挺直,愈显气度雍容,清峻高华。
我眯眼看了好一瞬。
直到他提笔添墨,说了一句:“看痴了?”
我回过神来,不客气的将身上他的外袍拢得紧了些,不假思索的话脱口而出,“谁看你了。”
话毕,一愣。
耳边听得男子“扑哧”一笑。我脸上一红,立马偏过头去,手捂着脸消去脸上的烫。
所幸他并未捉着此事调侃我。
只是继续写字。
我偏头过来,再去看他。
他笔落在纸上,倏地垂眸睨眼瞅我:“还看?”
面上烫得更加厉害。
我咬咬牙,直接不避的将目光迎上去,“我就看了又怎么样!”
他勾了眸子看着我,目光粲然,低低笑,“自然,不能怎么样。你随意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哼了一声,板着脸,“还剩多少?”
“一半。”
“一半?还有一半!这天都快黑了还有一半!你要抄到明天呀!”我怒色视他,拍了桌子站起身来,“不搭理你了,我撬房顶逃出去,你自便。”
接着就要翻身上房梁,他突然直起身子从后扣住我手腕,猛一使力将我拽到怀中,我整个人都坐到了他腿上。
他低眸看着我,眸间笑意清朗自若,“急什么,我说的一半是这张纸的一半。写完这里,两百遍就完了。”
“这还差不多。”我撇撇嘴,一拂长袖,要从他腿上离开。
他却陡一使力,再将我拽回,放落笔,两手圈着我,头枕在我肩上,“在这待了一天,你怎么也不问问清儿?”
我一怔,这才恍然想起一日没见到儿子,浑身一个激灵,偏头问,“清儿呢——”
头一偏,嘴巴正巧擦过他的唇。
未及反应,他的唇已经顺势压了过来,舌钻进我的嘴里,辗转反复,唇齿相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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