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怀疑狼群在以退为进，众人又严阵以待地等了半个小时。

草丛中一直没有反应，于贺军几个商量了一些，试探地打开院门。

还是没有动静，顾易发许林几个带着弓箭出来。

走到草丛三十多米外，他们放箭乱射，没有任何反应，他们才相信狼群可能退走了，又到草丛中搜索一番，果真，狼群是真的退去了！

众人松了口气，欢呼起来。

只有少数人深深皱起了眉头。

“你也发现了。”范桐对全士功道。

“嗯。”全士功微微点了点头，“有生存智慧的野兽……比之前那些只会扑上来的怪物要难对付多了。”

“如果秘境外面的怪物都是这样……”叶成河没说下去。

过了好一会，范桐才低声道：“我明白秘境外规则变化是什么了。”

众人看向他。

“会尾随追踪，会隐匿伏击，会配合诱敌，会意识到无法强攻、为了保存族群实力退走……这已经不是那些龇牙咧嘴恐吓的怪物可以比的了！”

“之前那些，我们可以视为能够触摸的、装了怪物模版的虚拟生物，这些，这些……却是活生生的野兽啊！”

众人之前看徐鹤杀兔子时压下的怪异感浮起来，李昌强笑道：

“范叔，怪物就是怪物，就算是杀了之后不会消失，那也是怪物啊！杀了能得到经验值的！怎么能同呢？”

“怎么不同？”范桐反问，“我们的身体难道就没被改造了吗？你怎么知道如果杀的是人，就得不到经验呢？”

“杀人也能得经验？！这、这……”

所有人都为范桐所说的可能震惊了。

“那，我们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人？”震惊之后。许林身后的一个女生忍不住颤声问。

听到这个问题，不少人都有些恍惚茫然。

“从生物意义上说，我们在游戏激活那一秒开始，就已经与以往定义的自然人不同了；但从社会范畴上说，既然目前存活下来的幸存者大部分都是玩家，大家全都一样，我们当然还是人！”

全士功坚定地说。

听到那句“大家全都一样”。不少人长出口气。茫然消退。

是啊，他们又不是唯一成为玩家的人，所有人都一样。有什么好担心的！

许多人看向全士功的眼神都有不同。

全士功所说的“他们在生物意义上已经与以前不同”，他们此前一直的知道的，但从未如此清晰地点明出来。

他们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人类了。

连正常人类都不是了，以前恪守的那些法律规则、那些人伦道德。还有必要恪守吗？

许多人，尤其是高中生。仿佛心中被触动了什么，破开了一道心理障碍，释放出了内心一直存在的某些东西。

范桐皱了皱眉，觉得全士功的话中似乎有些不对。正想说话，站在墙头的叶宁宁突然道：

“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