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循因伤在身,不便行动,故此只在在襄阳城养好伤,再往鹿门书院。刘循等人之事在襄阳闹得沸沸扬扬,即便是隐居鹿门的庞德公、司马徽业已得知。
清晨的阳光,总让人觉得富有活力,刘循伸了个懒腰,张开双臂,沐浴着秋日的阳光:“孝直,许久不出房门,循都觉得这阳光刺眼了。”
刘循静养了半个月,待在房内都觉得自己要发霉生锈了,手好得差不多了便要出来,却被蔡琰等人劝阻,今日终于能出门走走了。
法正以手遮目:“你倒是清闲,躺了半月有余,倒是叫我等为你受累。”刘循那日自公堂之上下来,当真昏迷了三日三夜,发起了高烧,众人衣不解带,悉心照料才见刘循退烧。
刘循偏过脑袋,感激的看着法正,这些却不是言语能表露的,说了,反而不如不说。
“说来也奇,那日之后,为何不见蔡氏来找我等麻烦。毕竟那陈成也算是蔡氏女婿。”刘循好奇道。蔡氏家主,即是日后使蔡氏称霸荆襄的蔡瑁,不见其有何动静,就连襄阳城中的风言风语也未加管制,任由议论陈成之事。
法正苦笑,那日自己等人将陈成捉弄戏耍一番,最后刘循还是心狠手辣的将陈成杀了,‘昏迷’扬长而去。蔡瑁也不是傻子,刘循有身份有地位,也有坦荡前程。与其为了个女婿与刘循交恶,还不如牺牲个小卒,免得刘循找上门来,哪还会来找刘循的麻烦。
“听闻那陈成虽取得是蔡氏女,不过却是旁门庶出,陈成也是襄阳世族家主,却为傍上蔡氏,取了这么个女子。我等所住小院,还有金银之物,皆是那位蔡氏家主蔡瑁所赠。”
刘循恍然大悟,原来这嚣张的蔡氏女婿,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弃子。蔡瑁倒是个伶俐人,自己如今虽没有任何权势可言,身后的靠山可不少。
“那黄汉升,黄校尉之事,那太守是如何处置?”刘循病倒之后,刘晔、法正等人担心其病情,所以这些都未曾告诉刘循。
“我等离去之后,伯杲你强杀陈成与公堂之上,构陷黄校尉与贼人通敌自然不行。太守却要治校尉手下兵卒,汉升愤懑之下,如今已辞官在家。”
“汉升?”刘循对于黄忠辞官不觉得奇怪,黄忠若是没有辞职,怎会往长沙去。却奇怪法正称黄忠表字,自己养伤这些日子,有多少事是不知道的。
“汉升即是校尉大人,伯杲你昏迷之时,汉升曾数次探望,其人又是忠厚耿直,一来二往,便已是熟络。“法正推开院门,跨过门槛道:”说起来,伯杲你还未去拜谢黄校尉救命之恩,黄校尉还替伯杲四处寻访到良医,若不是如此,你这条命恐怕就这么丢了。既然今日出门,便去黄校尉家中拜访,伯杲你看如何?”
当然要去,刘循心中大吼,那可是黄忠黄汉升,若是就这么从自己眼前溜走,还谈何争霸天下。
黄忠虽然为官数十载,家境仍旧贫寒,黄忠为人清廉,若是麾下士卒有难的,黄忠常倾囊相助,故此深受士卒爱戴。太守拿黄忠没有办法,却要责罚与黄忠同出城的士卒,黄忠自然不允,愤而辞官,随者有百十人。
刘循与法正还未至黄忠家,就见其门前白灯笼挂起,门前素白,分明是家中有人去世了!
法正惊道:“莫非是黄校尉的儿子黄叙已经去了?”黄叙自幼体弱,有病在身,这些刘晔自然是知道。他也曾见过那病怏怏,却坚持着不让自己痛出声的黄叙,没想到几日不来,再见之时已是天人相隔。
刘循默默不语,史书记载,忠子叙,早亡,无后。他本想着自己来了,趁黄叙未死,可否改变黄叙早亡的命运。没想到还未见过黄叙,就已经去世了。
黄忠家贫,没有仆人,辞官后有士卒追随的,眼下黄叙病逝,皆是军中兵卒打理。法正来过几次,自然与这的兵卒相熟,随手招呼了声,便往堂内去了。
黄忠粗糙的大手抚着棺敦,虎目含泪,双眼红肿。自己一时冲动辞官,没了俸禄,竟然连累了儿子,黄忠心中如何不悔恨。见法正与刘循进来,黄忠忙试了试眼泪,往外迎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