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怔了怔,和几个手下对望一眼,见几人眼中都有跃跃欲试之意,不禁心中狂跳,口中却依然冷冷道:“滚!咱们兄弟这几条命就值五十万?去死吧,老鬼,我还想出一百万买邱清远的命呢,有人搭理我吗?”
“好,那就一百万,说定了,就买周天星两条腿,刀哥,我都打听过了,现在外面的行市,买条人命不过才二十万啊。”
刀疤终于笑了,眼神中却闪出一丝不易觉察的诡谲,伸手用力拍拍孔泉的脑袋:“那就说定了,先交五十万定金。”
同一时刻,正坐在国安局一间舒适温暖的监控室中的周天星,眼神中忽然闪出一丝寒芒,然而一闪即逝,转瞬间又恢复了意态懒散的笑容,他手上正端着一杯香气四溢、入口却极苦的黑咖啡,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边的陈有虎闲聊着。
“天星,你再感觉一下,今晚金龙渊会不会来?”
“唉!陈同志,这话你都问过一百遍了,我向**保证,我今天的感觉特别好,十有**今天有人会来劫金龙涛。”
“可是,怎么到现在还没出现?”
“拜托,我只是感觉好一点而已,我又不是神仙。”……
在他们两人面前的墙上,几十块方格一样的屏幕不断变换着场景,上面显示的是东海市武警医院的几乎各个角落。
两天前,根据陈有虎的计划,周天星已经成功“疏通”了关系,把金龙涛从正在服刑的清水桥监狱保了出来,原因是经医生检查,金龙涛“身患重病”,如果继续留在监狱服刑,很可能在短时间内病身亡,因此出于人道的考虑,监狱方面同意保外就医,目前他就住在武警医院的一个单人病房里,只是门外派了两个武警轮班值守。当然,由于特殊原因,有关金龙涛的一切行动都在国安局的严密监控之下,医院内外都布置了大批人手,就连隔壁几个病房的病人都是国安员假扮的,可以说,就算金龙渊武功通神,也绝难在这重重包围中救出他哥哥。
两人正说着闲话,突然间,监控室的门被一个国安员重重撞开了,周天星凝目望去,认出他也是二处的人。
陈有虎面有愠色,低喝道:“慌什么,出什么事了?”
那人面如死灰,气喘吁吁地道:“处长,不好了,刘寒松同志遇刺了,现在身受重伤,正送往医院急救。”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陈有虎霍然站起,劈头盖脸骂道:“一群饭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我现在就停你的职,回家反省去。”
一屋子人都噤若寒蝉,傻愣愣望着怒如狂的陈有虎,只听到他呼哧呼哧的喘息声,他突然又指着那人,咬牙切齿道:“是不是金龙渊干的?你们看清楚了吗?”
那人低垂着头,如正在被老师教训的小学生般讷讷道:“看……看那个人的体型,应该就是金龙渊,他的身手太厉害了,我们有好几个同志都受了伤,好在都不是致命伤。”
陈有虎终于冷静下来,他眼中喷火,一字一顿地道:“立刻通知公安部门,全城搜捕,我们的人也全部出动,把各个交通要道、机场、车站全都给我封锁起来,我就不信了,他能飞到天上去。”
有人怯怯地道:“处长,我们的人有一多半都守在武警医院了,没人可派了。”
“那就撤一半出来,配合公安机关行动,哼!金龙渊,我老陈可不怕你玩声东击西的把戏,就算只有一半人,只要你敢来,我照样捏死你。”陈有虎冷若寒冰地道。
自从认识陈有虎以来,周天星每次见他都是笑呵呵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倒没料到他真的起狠来,会有这样凌人的威势,其实并不能因此就断定他本人是如何厉害,只是由此可见权力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手揽大权的人,即便他不威,也没人敢予轻辱。
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哦,老陈,真是不好意思,看来我这次的感觉出了错,害得你……唉!”
周天星无比羞惭地低下头,讷讷道。只是没有人能看到他唇角那一丝诡秘的笑容,活象个刚刚偷了一只老母鸡的黄鼠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