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中劲爆音乐声震耳欲聋,旋转射灯忽明忽暗投射在舞池。
颜周蹙着眉,两只手翻遍全身的口袋也没找到那张百元大钞,“钱呢!”
“什么钱?”连忆晨瞅见他那副着急的模样,好笑的问。
“我三哥给你的钱啊,”颜周苦着一张脸,急得都要哭了,“我怎么找不到了!”
连忆晨听的云里雾里,还是不太明白,“阿周,你说的到底是什么钱?”
“那张CD的钱,”颜周终于确定钱没在他身上,可是放在那里他又想不起来,“完了!要把钱弄丢了,我三哥会把我解剖了!”
噗!
连忆晨差点呛着,惊愕的瞪着他,“你三哥做什么的?”
颜周蹙眉想想,然后比划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在他看来,匡穆朝手起刀落,掌控人的性命。
屠夫?刽子手?
连忆晨脑海中冒出挺着圆滚滚肚皮,光着头,一脸凶神恶煞模样的形象。
她撇撇嘴,这种人的钱她可不敢要!
“不用找了。”连忆晨安抚颜周,“我早就说过那是送你的。”
“不行,”颜周摇头,目光透着几分恐惧,“我三哥很变态,他不会白要别人的东西。”
连忆晨一怔,忽然想起御兆锡最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这么刁钻古怪的习惯,确实有些变态。
见到颜周如此为难,她只能道:“这样吧,你慢慢找,下次我来时再给我!”
“好吧。”颜周沮丧不已。
“怎么还不过去?”金曼过来找人,一眼瞅见调酒的颜周,立刻笑道:“哎呦,我说你怎么坐在这里聊天,原来有个小鲜肉。”
连忆晨狠狠瞪她一眼,“不许胡说。”
“喂!”
金曼脸颊微红,人虽然没醉,但还是喝的有些多,“小帅锅,你多大了?”
颜周将调好的酒送给客人,挑眼瞥了眼,声音很冷,“她是你朋友?”
连忆晨忙点头,一把将金曼拽到眼前,“呵呵,你别介意,她喝醉了。”
“我没醉,”金曼否认,一双丹凤眼笑眯眯盯着颜周打量,身高外形都符合她的标准,就是年纪看上去小了点,不过她并不介意姐弟恋啊!
看到金曼色眯眯的眼神连忆晨就头疼,她生怕闹出什么,赶忙把金曼拉起来,“我们过去吧!”
“帅哥,留个电话。”临走前,金曼还不忘调戏一句。她撅起性感的红唇,对着颜周努了努,还附带一记媚眼。
连忆晨头疼不已,伸手捂住她的脸,直接把她拉走。这个金子,什么时候能消停点?!
颜周脸上并没过多的表情,因为他的长相,每晚在这里见到的花痴女人太多了!只不过,今晚这个很大胆主动!
十点钟时,连忆晨以金曼醉酒为理由,结束今晚酒吧的消遣。她安排两个手下人把金曼送回家,然后自己才开车离开。
回到御苑,恰好赶在十一点前。连忆晨提着包走上楼,走廊厚重的地毯将脚步声吸附。
卧室窗前的沙发舒适宽敞,男人蜷起一条腿,支在眼前,他腿间一本硬皮书正对黑眸,修长手指一页页翻看。
边上那盏落地台灯,投影出长长的黄色剪影。连忆晨倚在门前,没有马上进去打扰。男人俊脸微垂,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翻动纸页时发出的沙沙声,能够令人不自觉静下心来。
迎面巨大书架中,整齐码放一列列的精装版图书,她曾经翻开看过,很多她都看不懂。以前她家里有个学霸哥哥裴厉渊,如今又来个学霸御兆锡,她这一生注定要被学霸们强大的气场包围吗?
“还不过来吗?”沙发里那只学霸开口,连忆晨抿唇走过去,“你发现我了?”
嗯哼!怎么可能不发现?
在他身边坐下,连忆晨瞅着他那本英文版的书本,蹙眉道:“你注意力不够集中,所以才会看到我?”
“谁说我是用看的?”学霸反问。
连忆晨一怔,“难道不是?”
哗啦——
御兆锡又翻过一页书,“我是闻到的?”
闻?连忆晨脸颊不自觉飘红,他总是说她身上有股特别的味道,可她始终也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特别。
御兆锡依旧低头专注的看书,连忆晨撇撇嘴,“不打扰你,我去洗澡。”
“嗯。”御兆锡点头,头也没抬,他每次看书时,神情都会特别投入,任何事都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难怪人家学习好呢,这学习的专注度就是一般人不能相比的!
拿出换洗衣服,连忆晨走进浴室。现在她洗澡的时间已经练就出速度,很快收拾好自己。
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后,她拉开抽屉找发夹,却看到最里面那个药盒。
自从跟他好了以后,她都自己按时做措施,准时吃避孕药。她还记得第一天踏进御苑时,御老太太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御家家规第一条,奉子成婚。
婚期将近,对于她来说,虽然心中已然认定这个男人,但她总觉得还少了些什么。
推开浴室的门出来,屋子里光线昏暗。看书的学霸并没在,她往里间走,床前只有一盏台灯。
御兆锡习惯睡前喝一杯红酒,他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握着手机。
连忆晨眉头轻皱,想起那通每晚都会准时想起的电话铃声。
“过来。”
男人开口,连忆晨走到床的另外一侧,掀开被子钻进去。
御兆锡掌心落在她的发间,感觉到吹干头发后,才点点头。
“要喝吗?”他端着酒杯问。
连忆晨先是摇头,然后又从他手里抢过酒杯,仰头干掉。
拉过被子,她转身就躺下,什么话都没说。心底某处地方,忽然就很不舒服。
“怎么了?”
男人莫名其妙的俯下身,掌心落在她腰间轻拍,“谁惹你生气了吗?”
没有生气但心口却堵着什么。连忆晨说不出那种感觉,总之很奇怪!
“没有。”她回了句。
御兆锡盯着她突然变化的脸色,有些诧异,刚刚不是还很好吗,说变就变?
“御兆锡!”
背对他的人突然开口,“我们还有多久就要举行婚礼了?”
男人隽黑的眼眸沉了沉,“一周。”
幸亏他还记得!连忆晨冷哼了声,都要结婚了,可他连求婚都没有?!
御兆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半天后才出声,“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连忆晨终于提起一些精神。
他伸手按掉床头灯,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又保密?
连忆晨无奈叹气,御兆锡一把将她拽进怀里,手臂压在她的腰上,闭上眼睛。
清早起来,御兆锡晨跑回来时,连忆晨也起床,她在后院喂天鹅,最近黑珍珠和白糯米的食量都增加不少。
“它们越来越能吃了。”连忆晨暗暗感叹,可怎么吃也不见它们胖,这也是很让人类羡慕的潜能。
“当然会能吃,”御兆锡牵过她的手往前院走,嘴角的笑意不减,它们体能消耗巨大。
他的话音刚落,白糯米挥着翅膀嘎嘎叫,连忆晨偏过头看去,脸颊彻底红透。
不是吧?天鹅也有这么限制级的画面?!
回到前面客厅,御筝盘腿坐在沙发里,见到连忆晨过来,立刻往对面一指。
冉漾游泳后洗过澡下来,坐在沙发里摆弄着她那张年轻貌美的脸蛋。
“早。”见到御兆锡进门,冉漾笑着打招呼。
男人对她始终淡淡的表情,只是点点头。
不久,御坤下楼来,冉漾起身走到他的身边,“哈尼,早。”
“早。”御坤望着她的眼睛。
“哈尼,我今天想去逛街。”冉漾试探的问,御坤抿唇一笑,“去吧。”
顿了下,他把秦叔叫过来,吩咐道:“给冉小姐准备一辆车。”
秦叔怔了下,“是,老爷。”
“晨晨,婚礼还需要什么东西吗?”御坤关心的问。
连忆晨摇头,“兆锡都帮我准备好了。”
“那就好。”御坤满意点头,视线在儿子脸上转悠一圈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