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连忆晨摇头,其实来做什么都好,只要跟他在一起。只有两个人的私密时光,不被任何人打扰,不被任何事情打扰。
这份格外的幽静,似乎也感染到御兆锡。他右手搭在蜷起的膝盖上,深邃的目光柔和,“你为什么不开心?”
他突然一问,连忆晨不自觉红了脸。倒不是不开心,只是她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御兆锡,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男人怔了怔,盯着她的目光茫然。
“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连忆晨红着脸低下头,鼓足勇气,道:“你都不要对我说些什么吗?”
结婚?!
御兆锡薄唇紧了紧,一抹暗色悄然滑过眼底。他没有回答,连忆晨渐渐有些失望。
“你想要我说什么?”
怎么是她要他说呢?连忆晨皱眉,半天也没说话。
原本和谐的气氛,瞬间变的低气压。连忆晨低着头,双手环住肩膀。
“冷不冷?”御兆锡摸了摸她的手,将她拽起来,往帐篷里走。海边风大,一到晚上就会降温,好在帐篷保温性能不错,里面很暖和。
脱掉鞋子,御兆锡拉着连忆晨躺下。不过还在生气的某人,始终都没给身边的男人好脸色。她背对着御兆锡,一句话都不说。
身后男人的呼吸声平稳,连忆晨慢慢平心静下来后,立刻有些后悔。算了,反正都要结婚了,她又何必计较那些东西呢。本来御兆锡也不是那种能制造浪漫的人,所以她只能认命喽!
这样一想,连忆晨顿时心情变化。她抿唇转过身,在御兆锡措不及防中,张开双臂紧紧圈住他的腰,道:“算了,我不跟你计较。”
男人怔住,张开的五指缓缓收紧,将她拥在最热的心口位置。
感受到他的怀抱,连忆晨蹙起的眉头彻底舒展开。她弯起唇,美滋滋的想:女人啊,有时候真是很小气很任性,明明这个男人都已经属于她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矫情的去在乎什么承诺?只要他在她的身边,承诺就在。
海浪声不断袭来,怀中的人却没有受到干扰,很快进入梦想。御兆锡定定望着她安睡的容颜,心情复杂又沉重。他甚至都没有想明白,今晚把她带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
明明睡前吃到撑,但连忆晨却是被饿醒的。她揉着肚子睁开眼,帐篷外面还黑着。身边的男人闭着眼睛,还在睡梦中。
连忆晨伸手把被子裹严,静静欣赏身边的睡美男。可是她的肚子总是跟着捣乱,咕噜噜叫的难受。好饿啊!
想起昨晚还有没吃的蛋糕,连忆晨悄悄从帐篷里钻出来,披上衣服拿出手机。她不敢开灯,只能用手机电筒找到蛋糕,并且顺利的切下来一块。
哇噢!
蛋糕的味道没变,连忆晨眯起眼睛,惬意的咂咂嘴。
“唔!”帐篷里有动静,她吓得急忙把手机的光亮灭掉。不过显然她的动作慢半拍,御兆锡已经穿着衣服走出来。
“早。”男人开口打招呼,连忆晨咬着蛋糕,含糊不清的道:“……早。”
睁眼就吃?御兆锡摇摇头,心想她这样能不吃胖,也是奇迹!
前方依旧很黑,御兆锡看了眼时间,既然起都起来了,那也不能浪费吧,“还有四十分钟日出,要不要看?”
“好啊。”连忆晨兴奋起来。
御兆锡打开帐篷外面的探照灯,转身去找人洗漱。他没走两步,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瞪着她,问道:“你吃东西前刷牙了吗?”
嗷呜!
连忆晨哀嚎一声,怯怯回答,“情况紧急,我吃完再刷行吗?”
啧啧啧!
御兆锡嫌弃的撇撇嘴,拿着牙膏去洗漱。
来这种地方还那么讲究,连忆晨同样无语的摇摇头。
吃过蛋糕,腹中的空虚感终于被填满。连忆晨被洁癖男逼着洗漱后,又穿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这才从新走到海边。
远处开始泛白,海天相连的那一条直线,笔直伸向天的尽头。连忆晨静等着夕阳冉冉升起的那刻,御兆锡显然也颇具兴味。
“对了,我们玩个游戏吧。”身边的人想起什么,御兆锡目光一沉,又要跳房子?!
望着他惊恐的眼神,连忆晨不禁勾起唇,道:“漂流瓶,你知道吗?”
闻言,御兆锡剑眉轻皱,为什么她喜欢的东西都这么低级趣味?“知道。”
男人冷漠的回答,却丝毫不减连忆晨的热情。她从昨晚喝过的饮料瓶中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的,把里面擦拭干净后,又把她的皮包拿过来。
御兆锡拿起一小段木头,用锋利的小刀很快削出一个与瓶口合适的木塞。
大功告成,连忆晨拍拍手,“来吧,你写还是我写?”
“写什么?”
“随便写啊。”
连忆晨眨了眨眼,她已经想到要写什么。可男人黑眸动了动,抢先了解她的念头,“我写。”
“……好吧。”连忆晨沮丧的递给他一支笔,又从记事本上撕下来一页给他,“别写太多啊,随便写几句就行。”
御兆锡下巴清扬,手指往边上指了指,“你坐过去一些。”
“为什么?”连忆晨皱眉。
“不许偷看。”
切!
连忆晨不满的站起身,提着包移动两步的距离。哼,谁稀罕看他的吗?
瞅见这个距离差不多,御兆锡也没在继续要求。漂流瓶这种东西,他真是没有玩过,不过跟她在一起后,他尝试的新鲜东西还少吗?那也就不差这一个!
海平面慢慢升起一丝红晕,几乎是秒数的功夫,那片红晕逐渐起伏,晨曦的那道曙光,荼蘼般晕染在他们的眼前。
“你说你的名字,是晨曦的晨?”御兆锡轻轻开口,连忆晨眼睛盯着前方那片火红,用力的点点头,“是啊,我现在才觉得,这名字真好听!”
晨曦。
御兆锡薄唇轻勾,握着笔杆的五指收紧,低头在那张白纸上,快速写下什么。
“喂!”
不过走神的功夫,身边的男人已经将写好的纸折成纸条。连忆晨伸着脑袋过来看,但什么都看不到,“你写的什么?”
御兆锡将纸条折好,轻松塞进玻璃瓶中,“不告诉你。”
“你——”
连忆晨恼怒,瞪着他的眼神眯起来,“御兆锡,你真小气!”
“随便你怎么说。”他并不上当,连忆晨气的撅起嘴。
眼见他要把漂流瓶丢进海里,连忆晨急忙伸手拉住,“等一下。”
这么大一片海,不知道有多少人会丢漂流瓶,万一哪天她要是能够再看到这个瓶子,总要有个记号吧。
随手拿起边上的锋利小刀,连忆晨拔出木塞,想了想才在上面刻画出一个小太阳的标志。不过她刻的太阳,倒是很有特色,因为有些美术底子,她把简单的太阳造型里添加出眉毛鼻子还有眼睛,看上去活灵活现的很。
“这样好看多了吧?”连忆晨颇为得意的问。
御兆锡倒是没看出太大区别,毕竟男女思维不同,注重点也不相同,“还行。”
没有艺术细胞!
她把木塞重新塞回去后,拉着御兆锡走到海边,朝着远方,指着喊道:“用力丢出去!”
御兆锡抬起右臂,旋转一周后扬起,轻轻松松将那个玻璃瓶子丢出去很远。
“太棒了!”
连忆晨忍不住鼓掌,御兆锡见到那个瓶子垂落在海平面上,心底不禁沉了沉。
“御兆锡,你到底写了什么?告诉我吧!”
自从漂流瓶被丢出去后,连忆晨始终围绕在他的身边追问。男人沉默不语的收拾东西,守口如瓶。
“有什么了不起的?!”
连忆晨气的变脸,愣是不肯帮忙收拾帐篷。御兆锡也不恼,反正她根本不会,要是她伸手,只会越帮越忙。
不久,御兆锡动作麻利的将东西都装上车,只剩下她,“亲爱的,你要独自留在这里吗?”
连忆晨鼓着腮帮子站起身,气哼哼坐进车里。
男人将车发动起来,斜眼瞥着连忆晨气涨的小脸,不由轻笑。其实他并没写什么太多的话,只有四个字。
可他却不知那四个字,将是他一生的命运。
回城的路上,连忆晨累极睡着。御兆锡将车开到路边,停下后把靠在肩上睡着的人,轻轻扶进座椅中。
把空调风速调高,又拿过一条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御兆锡将车椅角度调整的更加舒适,让连忆晨能够躺好。她半夜三点多就醒来,真是玩的兴奋过头了,这刻安静下来,困意猛然袭来。
身边的人呼吸均匀,红润的唇间,微微还有笑意。御兆锡勾了勾唇,猜想她一定是正在做美梦,才会笑的这么好看。
从昨晚到今天,他们一起坐在海边看星星,相拥睡在简陋的帐篷中,又共同完成充满神奇色彩的漂流瓶。原来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有这么多的事情可以做。
御兆锡缓缓低下头,薄唇在她额前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须臾,他再次发动引擎,将车速放慢。回到御苑时,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他把车停在院子里,把熟睡的连忆晨从车里抱出来。
回家时间尚早,家里只有打扫的佣人。
“少爷。”
御兆锡点点头,抱着怀里的上楼。卧室的门没关,他踩着地毯走进去,几乎没有任何声响。
轻轻把她放在床垫上,御兆锡弯下腰将被子给她掖好。连忆晨睡的正舒服,身体回到温暖的水床中,惬意的舒展开四肢。
“唔唔……”
她发出小猫儿一般的声音,御兆锡抿唇笑了笑。
兜里的手机振动起来,他一蹙眉,看到那个来电号码后,立刻抿唇走到卧室外面。
“喂?”
这个号码,历来不会在白天响起。
“御少!”
电话那端的人语气很急,“您昨晚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昨晚在海边,手机信号不太好。御兆锡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竟然忽略掉这个问题,“说,什么情况?”
“BOSS出事了!”
啪!
御兆锡挂断电话,脸色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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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节正在逼近,亲妈各种挽袖子啦!不过我家宝宝暑期班还有一周的课,所以可以预见,未来几天我会有多么悲催!想看*,想看各种虐,想看各种阴谋的亲们,你们准备好了吗?!嗯哼,亲妈已经准备好上菜喽,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