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筝皱了皱眉,厉渊吸烟确实有些多。她将烟灰都倒掉,然后把烟灰缸仔细清理干净后又放回原处。电脑边上放着几张照片,她收拢起来时便会看到。
照片中一家三口的合照,左右两侧的男人和女人御筝并不认识,但坐在他们中间的裴厉渊虽然年纪小,五官却也能分辨出一些。
那是他的爸爸和妈妈吧?
御筝很快找到答案,想起裴厉渊之前跟她说过的话,眼神暗了暗。厉渊童年的遭遇很可怜,失去了爸爸和妈妈的孩总是令人同情。她想到自己,轻轻抬手将照片擦拭的格外干净。
照片擦拭干净,御筝捧在手里想要找个相框裱起来,可她无意间将照片翻转过来,后面几行小字令她徒然睁大眼睛。
半响,御筝拿着那张照片红了眼眶。原来厉渊爸妈的死,竟然跟连家有关。
傍晚回到家,裴厉渊脚下的鞋还没换,迎面就有一道身影扑过来。他不解的盯着怀里的人,“怎么了?”
御筝咬着唇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抱紧他的腰。
“到底怎么了?”
裴厉渊察觉不对劲,一把拉下御筝的手,目光落在她的脸颊。御筝鼓着腮帮,道:“你怎么才回来?我好饿。”
裴厉渊笑着弯起唇,“对不起,今晚有个重要会议耽误了,我们现在去吃饭。”
小区内的路灯昏黄,御筝望着走在前方的男人,下意识握紧他的手,“厉渊……”
男人停住脚步,微微笑着偏过脸。
那一刻,他的眼神温和而清亮。御筝深吸口气,牢牢扣住他的五指,“从今以后,你都不是一个人,你的身边还有我。”
裴厉渊怔了怔,因为御筝这句话,心尖一片暖意。
最近御兆锡都很忙,连忆晨知道他有很多事需要处理。她下班开车回家的路上,经过一家蛋糕店时不自觉将车停下。
今天突然想吃蛋糕,看到就忍不住流口水。
“小姐,您需要什么?”服务员笑吟吟询问。
连忆晨站在柜台前,弯腰仔细挑选。草莓一直都是她钟爱的口味,不过今天芝士蛋糕看着也不错,要不要都来一份呢?
“这两款都要。”连忆晨决定以后,店员打开柜门,将摆放的那两款蛋糕依次抽出来。
身侧有道人影靠近,另外一位店员将已经打包好的盒拿过来,“您的蛋糕。”
。”
“谢谢。”
耳边这道清脆的声音滑过,连忆晨下意识偏过脸,站在她身边的人也恰好看过来,“筝筝?”
御筝握着袋,不自然的低下头。
蛋糕店的窗前沙里,御筝双手交叠放在腿间。连忆晨看了看她的气色,不禁叹了口气,“你最近过得好吗?”
“很好,”御筝红唇轻挽,回答时眼底有一丝笑容,“厉渊对我很好。”
她的话倒是不像撒谎,连忆晨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御筝手指揪紧衣角,道:“哥哥说,他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那不是气话吗?
连忆晨笑着摇摇头,“那你怎么想?也不认你哥哥了吗?”
“我……”御筝鼓着腮帮,眼睛望向窗外,“没有。”
听她这么说,连忆晨心情才安慰一些。她轻轻拉过御筝的手攥入掌心刚要开口,却被她冷淡的收回手。
“大嫂。”
御筝缓了口气,连忆晨还在盯着她抽回的手,“怎么?”
“如果哥哥一直都反对我和厉渊在一起,那我真的不能回家了。”御筝眼睛盯着脚尖,连忆晨霎时皱眉,“你要这么坚持?”
“嗯。”
如果说以前的御筝还有犹豫,那么在得知裴厉渊父母跟连家的恩怨后,她就再也没有犹豫的理由。
她仰起头,看向连忆晨的眼睛,“大嫂,你知道厉渊的爸爸妈妈是怎么死的吗?”
御筝开口质问的语气令人不安,连忆晨握着杯的手指莫名紧了紧。关于裴厉渊父母去世的原因,她并不算很清楚。这么多年来,爸爸很少提起,她也不敢去问裴厉渊,生怕惹他伤心。可此时此刻,她看着御筝的眼神,心底某处忽然一阵紧缩。
“哼!”
御筝勾唇冷笑了声,神情清冷下来,“跟你爸爸有关。”
顿了下,她的表情变的愤怒,“或者应该说,是你爸爸害死了厉渊的爸爸。”
“什么意思?”连忆晨感觉自己手指一片寒意。
“你不明白吗?”
“不明白。”
御筝犹豫了下,然后才把她知道的事情说出来。
不多时候,店员将打包的蛋糕盒送过来,“小姐,您的蛋糕。”
“小姐?”
怔怔呆的人瞬间回过神,连忆晨木纳的点点头。御筝已经离开,她结了帐,同样也提着蛋糕盒回到车里。
开车回去的路上,连忆晨脑里木。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把车停在楼下的。提着蛋糕盒打开门,她换了鞋,洗过手回到餐桌前。
拆开蛋糕盒,连忆晨拿出自己最爱的草莓蛋糕,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里塞。忽然间,胃里一阵翻涌,她急忙捂住嘴巴跑进卫生间,将刚刚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呕——”
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连忆晨趴在马桶边上,难受的差点背过气去。直到将胃里的东西清空,她才缓过那口气。
整个人无力的靠在盥洗台前,连忆晨打开冷水洗了把脸,不知道是因为水滴渗入眼睛里,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她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滚出眼眶。
裴清叔叔的死,完全是因为爸爸的见死不救吗?
不!
连忆晨心口猛然收紧,她不相信爸爸是这样的人!她一直都以为,爸爸把裴厉渊带回家只是为照顾好友的遗孤,却不想这中间,原来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上次爸爸出事前,曾把名下所有股权都转让给裴厉渊。那时她以为是裴厉渊用了什么手段,强迫爸爸那么做。后来她也曾想过,哪怕爸爸被逼迫,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云深的股权都交给他,如今想起来,是不是爸爸那时也怀揣着想要赎罪的心理?
“唔!”
连忆晨全身冷,不想接受这样的理由。可心底某处,却又不自觉倾向这个认知。她抬手圈住肩膀,难受的整颗心都颤抖不止。
曾经那些年里,总是默默走在她身后守护的男,蓦然令她喉间一片酸涩。
裴厉渊,你是因为这个理由,才变成今天的模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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