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周坤转移话题：“军长，连续半个月攻击，我们仅拿下了日军表面阵地，没有想到日军如此顽强，现在我们每前进一米都要付出惨重的代价。日军在外围防线就顽强防守，若是打到杭州城下恐怕没有两个月根本办不到。尤其是日军的暗堡非常隐蔽，利用火力侦察很难发现，关键是部队进入敌阵，日军的暗堡突然射击，增加了我部的伤亡。”

夜晚能见度极差，外面阴雨绵绵。金华第4军军部，众将官脸色犹如外面风雨交加的天气一样阴霾。进攻受阻，所有人心情都不好受，尤其是作为前线主官宋任穷的压力很大。由于雨水的原因，夜间的进攻被迫取消。政委杨尚昆道：“军长，经过20多天攻击，我们仅仅突破日军外围表面阵地。日军顽强固守打得很有章法，我们的伤亡日益加剧，部队的士气严重受挫！”

参谋长周士第道：“军长，根据第3军反馈来的情况，临安、富阳、包括正面的绍兴，进攻部队发现阵亡的日军士兵，老兵占有很大的比列。尤其是日军的伤兵，身上都捆绑炸药，最后时刻同归于尽。我们每攻占一座堡垒都要付出代价。此外，日军的反击采用了我们的打法，真是没有想到骄傲的日军也有务实的一面。”

宋任穷没有吱声，参谋长周士第接道：“军长，情况已经上报兵团总部，第3军的情况与我们大同小异，可是兵团总部一直没有回音。”“我估计兵团总部已经上报八路军总部，也许总部正在分析战局，我估摸总部正在采取对策。”其实宋任穷和肖峰相互通气，认为日军在外围防线担任防御的部队，极有可能是一支新的部队。

原因是根据掌握的情报，临安、富阳、绍兴一线出现大批老兵极不正常，而原来担任这一线的日军混成第17、20旅团，除去骑兵部队防守兵力不减反增，这说明什么？由于军事情报来自总部，二人不敢妄自菲薄、胡乱猜疑，如此有进攻不力推卸责任的嫌疑，因此二人只能如实汇报情况，希望兵团总部引起高度重视。

这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上饶兵团总部依然在高速与转。各作战人员紧张忙碌，滴滴答答的电报声不绝于耳。此时，司令官贺龙、政委腾代远、参谋长左权，注视着前线军事地图沉默不语。大家心里都清楚，前线攻击受挫，如此不利局势，每个人都背上沉重的压力，尤其是主官贺龙。刚刚出任第2兵团司令官便出师不利，有道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而第一把火就没有烧起来。

贺龙心里的压力有多大，大家心里都清楚。“命令前线各部停止攻击，我来向总部负荆请罪！”贺龙似乎下了决心果断道。政委腾代远道：“贺总，责任不能由你一个人来承担。”“政委说得对，要承担责任，我们三个人一起来承担！我来起草电文！”左权说完不由分说直奔电讯室。见政委坚毅的面容，一股暖流涌上贺龙的心头。

“政委，看来总部的情报有误，根据第3军、第4军反窥的情况，日军极有可能在杭州一线增兵。根据日军的防守情况分析，日军是要死守杭州。尤其是我们在外围防线进攻屡屡受挫，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我们的分析已经上报总部，可是总部一直没有新的指示。打杭州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估计总部也为难！”政委腾代远站在另一角度考量。

“你分析的有道理，估计总部也是骑虎难下。我们在南线酣畅淋漓吃掉日军106师团，而中原各部的游击作战也打的有声有色，日军在中原的铁路线、交通线几乎瘫痪。尤其是偏远县城的日伪军，纷纷向大城市收缩，我们的根据地不断扩大。形势如此大好的情况下，我们在杭州城下若无功而返，无法向全国人民交代。”

政委接道：“贺总，听说欧阳参谋长被中委临时抽调，若是他在总部参与指挥作战，遇到这种不利情况，会如何做？”贺龙欲言又止，这个问题他不好回答。外面的雨声依然在沙沙作响，以往悦耳动听的旋律，似乎变成扰乱心神的杂音。仗没有打好，所有将官心情都十分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