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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连陌忽然想起来,他给自己的宠幸日期上写得便是:王爷戌时去,寅时离开,自己是双日,婧夫人是单日,红纸上是这样写的,想必婧夫人的也该是如此峻。
宠.幸结束是寅时,他要和自己去别苑也是寅时,都是寅时?这是巧合么?唐连陌不知。
唐连陌在寝殿中闲了半日,昨夜也不曾梦到别苑被烧,也不曾有任何不详的梦境发生,看起来自己的梦也不是时时都会提醒她要发生的事情的,虽然人在殿中,可是心绪散乱。
怕寅时起床太困,她早早便睡下了,竟然又是一夜无梦。
迷迷糊糊的,有一个人在亲吻着她,他低喘着粗气,轻吻唐连陌的脖颈,唐连陌醒来,知道是他,心道:寅时了么?他从哪里进来的?
昨日是单日,他应该宠.幸婧夫人才对。
“寅时了?”清白的月光下,唐连陌声音娇憨,问道。
“嗯!刚过。”他说道。
唐连陌没做声,等他吻完了自己,唐连陌起床。
慕倾屿拉着唐连陌的手,从梳妆台走到了慕倾屿的殿阁,然后,出了王府,王府门口,早有一匹马在等着。
唐连陌方才刚醒,脑子迷迷糊糊的,上了马以后,一阵冷风吹起,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自己的殿门还是从里面销着,所以,他不应该是从门里进来的,应该是从梳妆台进来的,可是梳妆台应该与他的殿阁连着,所以,他不是从秀儿的房间出来的--鲫-
昨日是单日,他不是该宠.幸婧夫人的么?
唐连陌坐在马前,后面,他的胸膛宽硕有力,唐连陌能够听到他的心跳“咚.咚.咚!”
一路疾驰,便来到了别苑,天已经微亮。
他扶着唐连陌下了马,自己已经先一步走到了别苑的面前。
唐连陌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双手负立,一脸冷光看着这片断井残垣,昔日亭台楼阁,昔日花落成海,如今早已不复从前,都变成了黑乎乎的瓦片。
火早已熄灭,有些地方还冒着烟气,看起来火刚刚停息,这场火来得又快又急,慕倾屿接到消息之时,刚烧了两个时辰,如今,便已经烧的片甲不留,可见,太后为了烧他的宅子,费了多大的心思。
慕倾屿的背影,如此倔强而如此孤单。
唐连陌禁不住上前,握住了他的手,他身遭劫难之时,自己在他身边,希望给他些温暖。
还能听到“噼里啪啦”的苟延残喘的声音,如同唐连陌对这片宅院的喜欢,早已葬身火海。
“这座宅院,是昔日母后为我所盖!”良久之后,慕倾屿说道。
唐连陌没说什么,只是握紧了他的手,蓦然想到了那天晚上,唐连陌从京兆府回来,说起了血骷髅之事,他敲击桌面的声音忽然停住,月华如水的夜,他一个人微微仰着头,在看月光,唐连陌问他在思念谁,他说思念一个女人。
现在,唐连陌终于明白,他思念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
她为了自己的胡乱猜测而对他抱憾。
又有多少个夜晚,他一个人空对月光,思念自己的母亲?
从六岁到二十二岁,十六年,近六千个日夜----
那种刻骨铭心的痛楚,唐连陌不能够体会,却是感同身受,心里一下变得酸楚难忍。
“她本打算用自己的私房钱给我盖的,可是终究手里的钱不是很多,因为父皇疼爱,她对钱财向来没有概念,后来父皇知道了她的打算,便偷偷地加了许多的钱,盖好之后,母后来看过,她很吃惊,不多的钱,竟然能够盖如此一栋别苑,而父皇,则一直在偷笑她!”慕倾屿说着,唐连陌歪头,似乎看到他的眼睛里泪光闪现。
他在哭么?想起了昔日父皇母后的恩爱,想起了今日被人欺凌至此。
唐连陌没有插嘴,只是陪着他。
从天微亮一直站到日上正中。
他并未挪动自己的脚步,而唐连陌,也不曾。
不过,唐连陌的心里,还有一点隐忧,那便是:万一管家被老毒妇捉去了怎么办?毫无疑问,这把火是老毒妇让人放的,里面的侍从都烧死了,唯独少了管家,而管家,不聋不哑,会说话,这才是最可怕的!
“走吧!”慕倾屿说着,便和唐连陌上了马!
一路上,那日花落成海的景象一直在唐连陌的眼前闪现,而她有一种感觉,这栋别苑里面应该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应该就是她捡到的挂件的主人,亦是写“定”字药方的那个人!
此人是谁?会被太后捉去了么?
一路无话,二人便到了家。
刚刚进大殿,婧夫人便站起身来迎接,原来,她一直在等着。
唐连陌莫名地感到反感,凭空地觉得被此人注视,脊背发凉,她刚要回自己的寝殿,婧夫人的声音便传来,“王爷昨夜和妾身说的,今日要和姐姐去郊外走走,想不到走了这大半日啊!
”
声音讪讪的,顺手脱下了慕倾屿的外衣。
唐连陌愣愣地看着,从小便不曾伺候过人,尤其不曾伺候过男人,根本没有男人进门了要随手脱衣这个习惯,看起来这婧夫人深谙此道么?而且她看慕倾屿之时,眼波流转,似是有万千的言语也不曾说。
原来慕倾屿昨日便告诉她,寅时要和自己出去了,看起来昨夜的确是和她一起睡的,说实话,唐连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悲凉之感。
本来她是他的唯一,现在,是他的二分之一了。
唐连陌刚要走进殿中,婧夫人便说道,“哦,对了,王爷,后日便是太后的生辰,你要准备些什么礼物呢?”
慕倾屿坐在了椅子上,似是面露惊喜的神色,说道,“太后生辰,礼物自然要千挑万选,这个任务,便交给你了!”
婧夫人似是受宠若惊,对着王爷福了福身,谢过了王爷。
唐连陌身为正室,竟然连挑礼物的资格都没有,心里莫名地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情绪,便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寝殿。
慕倾屿的神色,只是扫过她,吃醋了么这是?
竟然忍不住低头笑笑。
今日,慕倾屿一直在和婧夫人讨论礼物的事情,要怎样华贵典雅,又怎样简洁大方,林婧向来了解太后的喜好,她知道太后一向喜欢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礼物,而这一点,慕倾屿何尝不知?
十几年来,他比谁都知道!
他只是附和着婧夫人所说。
“哦,对了,太后每夜睡觉,都喜欢枕着一个玉枕,可是最近,那个玉枕摔坏了,所以常常夜不能寐!”林婧说道。
“哦?”这一点,慕倾屿全然不知,不过却悉数记在了心里,看起来太后每日里睡觉也是个问题,已经完全开始依赖玉枕了。
“王爷,我们可不可以送给太后一个玉枕呢?”林婧说道,“解决了她的睡眠问题,想必她会很喜欢!”
“万万不可!”慕倾屿说道。
“为什么呢?”婧夫人不解。
“你挑选礼物,只选太后能够看到的便可!”慕倾屿说完,便离开了。
留下婧夫人,一头雾水,什么意思?的确,玉枕涉及到太后的*了,如果选了,太后会有感觉到自己的*被人偷窥的不安,所以,慕倾屿不选,果然如太后所说,慕倾屿心机常人不可揣测么?
于是,她重新挑选了礼物。
今天是双日,慕倾屿宠.幸唐连陌的日子,和婧夫人讨论完礼物以后,慕倾屿便去了唐连陌的寝殿,她正坐在桌前,手托腮,在想着什么,虽然慕倾屿和她解释过许多的问题了,可是,还是有很多不解的啊?
听到门声响,她眼眸未抬,看到了他,马上就垮了脸,身子歪了歪,转向旁的地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反应,不是不太喜欢他的么?为何是这般吃醋的反应,反正她下意识地就这样做了。
手在漫不经心地敲击着桌面。
慕倾屿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到自己的身上,眼神打量着她,唐连陌的眼光却不去看他!
“怎么?吃醋?”慕倾屿轻声在她的耳边说道,声音温热。
唐连陌点着他的胸膛,说道,“你休要自作多情,谁肯吃你的醋?”
慕倾屿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动作好像只有唐连陌才有,上次在后院,她便如此这般指着他的胸膛说道,“你差点要把整个祁天国玩弄于鼓掌之中了”,他便也哈哈大笑,是真的心情高兴,似是和自己的妻子没有半分的距离。
“今日是双日!”慕倾屿在她的耳边说道。
唐连陌知他是什么意思,早便面红耳赤,说实话,她还挺喜欢那件事儿的,本来以为,换了一个不是赵隐的人,她会难受隐忍的,想不到,自己中了他的毒了。
想到他每次在床.上那副霸道的样子,他宽硕的胸膛,他有力又温柔,常常在她的耳边喃声低语,他喜欢握着唐连陌的小蛮腰---念及此,唐连陌忍不住脸红心跳,为何如今把身子给了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人,心里却半点的懊悔也没有?
“你不是要到戌时才来我的寝殿的么?”唐连陌问道,低垂着头,想不到,竟然对他不排斥。
“无妨的,现在来便可!”他说道,接着便把唐连陌抱上了床。
唐连陌略一犹疑,心道,他去婧夫人的房中之时,时辰也是这般无妨的么?
慕倾屿已经吻上了她,而唐连陌亦攀上了他的脖颈!
她现在已经知道为何上次她回吻慕倾屿时候,他突然间就变了脾气,大概因为自己的吻技太娴熟了吧,所以,这次唐连陌不再主动,而是等着他,等他的唇探入自己的口中----
转了一日,便是太后的生辰,唐连陌坐在椅子上在发愣,昔日是太后派人来让自己进宫,这次,好么,她半个字还没有说呢,自己就要往皇宫里面跑,几时她也坐上太后的位置,随便
一个眼神,一个手势,他人便得跟着跑,多好!
今日是太后的生辰,她该不会耍什么阴谋诡计的吧,也不吉利啊!
这样想着,自己安慰着自己。
早饭刚刚吃过,便和王爷还有婧夫人去了皇宫。
还是三人同坐一辆马车,尴尬之情,无需言说。
唐连陌打帘眺望,街上人群熙熙攘攘。
行至一处,好像街上贴了什么告示,人头攒动,马车走的速度又快,所以,唐连陌不曾看清是什么,马车行过去以后,唐连陌又回头看,只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了。
莫名地一阵心悸,她问道慕倾屿,“王爷,街上的人在看什么?”
慕倾屿一直在闭目养神,他眼睛抬都没抬,说道,“宫里要斩人了,贴出来的告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