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毫不退缩,目光坚定,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无声的较量俨然在这一刻开启。
办公室内静谧异常,气氛越来越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的电话忽然响起,在这死一般寂静的空间显得异常刺耳,苏振东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拔掉电话线,丢在一旁。
或许是铃声的介入,气氛终于不再那么压抑。
“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苏振东率先打破沉闷,声音低沉。
“你的财产,三年前的那个晚上,我已经拿到。其他的,我不想要,你也给不了。”苏宁目光幽然,语调轻松。
苏振东听得出来,在轻松背后,隐藏着一股无比决然和骄傲。他沉着眉,站起身来,走近天窗,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在自己脚下忙碌、奔波。巨大的优越感袭来,不由得精神一振。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苏宁,眼神审视。片刻后,目光转回窗外。
“你跟福叔学过两年刀,那我问你,刀为什么有鞘?”
“因为刀不重杀,而重藏。”
“既然你知道,说明功夫没白练,我给你一次后悔的机会,今天的话,我当做没听见。你走吧。”
“不,我想你搞错了。”苏宁回过身,摇头望着苏振东,眼神璀璨。他一字一顿地说:
“你的鞘,藏不住我的锋。”
话音未落,苏振东猛地回过头来,眼神凶厉,面色铁青。
“你再说一遍?”声音没有任何感情波动。
苏宁不答他,摇摇头,笑着问道:“福伯说你练剑十年,你知道剑为什么会有双刃?”
没等苏振东回答,苏宁自顾自地解释道:“因为剑不仅能伤人,还能伤己。”
“福伯说,他练刀,是因为刀只有单刃,出了鞘,只伤别人,不伤自己。剑则不同,剑出必饮血,不是别人的,就是自己的。所以古往今来,用剑者多薄凉,因为剑是百兵之皇,是帝王之术。帝王之术在于平衡,杀人杀己,伤子伤孙。”
声音飘忽,放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道不同,你的剑鞘,如何藏得住我的刀锋?”
苏振东心智坚定,自不会被苏宁几句话扰乱心境,他冷冷地注视着苏宁,待他说完,才冷冽地丢下一句,“信口雌黄。”
直到这时,苏振东才真真正正地注意到苏宁,尽管一顿诡辩在苏振东听来显得荒谬幼稚之极,但他不得不承认,苏宁的某些话触动了他的神经。
“笑话!你懂什么?!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落后就要挨打,这个社会,你不吃别人,别人就要吃你。读书没让你成才,却让你成了满口仁义道德的蠢货!!”苏振东怒斥道。
苏宁也不生气,摇头轻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的路,我走不了。”
短暂的沉默,两人都没有再说话。
,“想清楚,选择了这条路,无论成败与否,我苏振东的一切产业再也与你无关,”苏振东语气严肃,“不后悔?”
“不想后悔。”苏宁眼中闪过一丝决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