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玄风道人斩将破阵,大声呵斥的时候,西南各宗一众人等都吓得说不出话来。直到玄风道人转身回了旗舰鲲鹏,九损道人暗暗叹息,这才再度运转大阵,借助地脉灵气与百瘴林内无边瘴气填补大阵。
随着那大阵运转开来,原本被玄风道人幽蓝冻火破坏得见了光的瘴气大罩的缺口,也一点点被新的瘴气填补,修复完全。同时,那痛的在地上打滚的阵眼赤蝎也缓过了进来,翻起身慢慢悠悠的爬回到了西方阵眼处,被玄风道人一戟斩落的蝎尾也重新长出一截来,只是颜色极浅,也没有硬壳包裹。单单的只有一块软肉,短时间内,想要蜇人是不太可能了。
眼看着大阵西南照射进来的一缕阳光缓缓消失,大阵内又变得一片昏暗。西南各宗一众宗主,掌门这才松了口气——而后便有人向九损道人发难:
"盟主说过,只要布下这阵势,便能胜过雪玉天岭!然而近日一个交手,我们便折损了四员将领,西方赤蝎阵眼也受了损伤!你这要怎么解释?!"
听得那人这么说,九损道人心中气急,同时,他心中也知道,西南各宗过惯了墙头草的生活,只认得强力。这一会儿折了一阵,丢了面子。可更不能软,态度必须足够强硬,才能让这些人害怕,压倒了他们。
想明白之后,九损道人便瞪起了眼睛,指着出言那人大声呵斥道:"你懂得什么?!这才哪里到哪里?!倘若没有贫道预先布置这阵势,两军交战,我们能和雪玉天岭打一个照面?!倘若没有贫道预先布置的这阵势,雪玉天岭十万大军会在百瘴林上空逡巡而不敢近前?!"
那人被九损道人这么一问,当时便被他的气势给震慑住了,气焰削了三分,却仍旧不死心,接着说道:"这,这个...但是我等今日败了一阵——"
这话刚说到一半,便被九损道人打断:
"——我且问你,这大阵破了没有?!"
那人迟疑:"这..."
九损道人便再逼了一步:"大阵破了没有?!"
连比两次,那人也知晓这事情无法善了了,便咬着牙说道:"没有,但是——"之后那话便又被九损道人打断了:
"——你知道没有就好!既然大阵未破,你又聒噪什么?!"
连续被九损道人两次抢白,那人气的涨红了脸,大声喊道:
"今日玄风道人单人只戟便可斩杀一方镇将,重创一方阵眼,由此推断,他日雪玉天岭舟师降临,十万大军齐出,这大阵必破无疑!"
九损道人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后便如同训斥晚辈一般训斥那人道:
"无知!两军交战,倘若单单计算兵力多寡,那也不用真个交战了,只消比拼人多便是!雪玉天岭十万兵马,我等只有三万。那我等便乖乖投降不成?!
你这愚夫,如何懂得贫道所部大阵的巧妙?雪玉天岭十万军单单只一个玄风道人下阵,那是为何?!只因为这十万军中再找不出第二个神功大成,冻火护体,不惧阵内毒雾毒雨的真仙之流!也再找不出一个像他那般武艺卓绝,足以抵挡毒蝎钳尾如影随形攻击的不世猛将!十万大军?!呵呵...若是他们真个入阵,贫道保证不出运转大阵,要他们死绝!可惜,那十万大军的统领并不像你这般,愚蠢透顶!"
这一番话说完,那人面庞由红到白,而后又由白转黑,黑里发青色。当时便七窍流血,哆嗦着指头指向九损道人,说道:"你,你..."这两个"你"字说完,整个人便好像被日头照过的蜡泥一样瘫软成了一团污血。
眼见得此景,阵内一众宗主、掌门不由得大惊失色,一个个交换眼神,以神念交流:
"九损这厮好狠!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断了他与五毒瘟癀阵的联系,如此毒气入体,坏了他的道行!"
"那吾等岂不是和他一样,都有可能受九损此劫?!"
"失策了,吾等成了九损这厮的笼中鸟,要任凭他摆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