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上挂着的青铜油灯,滋滋拉拉的响个不停,仿佛是在预示着我那悲催的人生。
王二麻子和牛铁板,已经陷入了梦魇当中,睡得和猪一样,不停打着呼噜,让人颇为心烦。我躺在冰冷的石板上,盯着巫观顶部,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初相会时的喜悦,早已被无尽的担忧取代。四条如狼似虎的大汉,一天省着点吃,起码也要一张大饼。而包裹里总共只剩下了三张大饼,三天后,我们将面临没有食物可吃的惨状,到时,唯一可以果腹的,是我们彼此的**。
我知道我的想法有些极端,有些不健康。可人在逆境当中,为了活下去,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我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三天之内,我一定要找到可以吃的食物。不然,我宁可我们一起死在怪物手中,也不想有人靠吃同伴的肉活下去。每个人,都有丑陋的一面。再善良的人,心里也有邪恶的种子。可我宁愿相信这个世界的美好,让那畜陋的事,永远不会发生。
我叹了口气,缓缓从地上爬起,烦躁地不停在巫观内走来走去。一条地龙,从地面石板中的缝隙中爬出,扭动着肥胖的身体,晃晃悠悠的在我面前溜达了一圈,那姿势,别提有多惬意了。我一时鼻子差点气歪了,老子烦的要死,你一条破地龙都敢调侃我,猛龙不发威,你当我瘸腿的蜈蚣呢。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这条地龙,心里想着是把它大卸八块呢,还是生撕活剥。忽然,我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打开了一芯封的记忆。我太傻了,竟然忘了这茬,地龙是可以吃的啊。我记得不少军事杂志写过,美军特种部队野外生存时,就会挖地龙充饥。两条地龙,就可以维持一条壮汉一天的卡路里。这可是大补品,高蛋白营养品。听说,还可以治病,延年益寿呢。
我一个箭步冲出,把这条地龙逮捕拘禁。或许是长期没有天敌的缘故,这条地龙似乎并不怎么怕我。它扭动着肥胖的身躯,在我手中蹭来蹭去。我把它举到眼前,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条地龙,长得颇为雄壮威武,又粗又长。淡红的粉嫩身体,晶莹剔透。浑身散发着一股诱人的麝香味道,香艳无比,颇有风尘男子的风范。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长这么大,我挖过不少地龙,可长这么好看,还散发着麝香味道的地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实在太诱人了。可我舍不得吃,地上还躺着个病号呢。
我从包裹里拿出唯一没有丢弃的饮食工具,一把菜刀,和一把炒菜的铁勺。当初之所以留下了这两样东西,是因为觉得它们可以做武器,没想到现在派上了用场。我把地龙丢进铁勺里,加了小半勺水,在青铜油灯上烧起来。不一会,水变得滚烫,地龙融化到了水里。水面上,漂浮着一层浓浓的油脂和碎皮,散发出浓烈的香气。我吹了吹汤上的热气,待它凉了一些,捏着高胖子的鼻子,把这半勺地龙汤,强行灌进了他嘴里。高胖子的喉咙,隐隐抖动了两下,像是非常享受。
我并不知道,我这看似为了节省食物的举动,实则救了高胖子的命。高胖子中的是蛇毒,他仗着体质好,加上牛铁板帮他吸过毒,所以硬是吊着一口气,撑了下来,半死不活。可若是再拖下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他了。而地龙有解毒的作用,尤其是这里的地龙,个头大,品种好,又没什么天敌,所以生长周期长,药用价值特别高。特别是我刚抓到的这条地龙,名为麝香地龙,全世界不过千条,千金难买,价值连城,即使在这个诡异的地方,也很难找到第二条了。也该高胖子命大,这巫观内忽冷忽热,地龙怕冷,温度一降下,就会钻到地底。这会寒气散了,温度高了,于是就露出头呼吸下新鲜空气。不想却因此丢了小命。想一想,人类作为食物链的终端,实在太残忍变态了。
喂完高胖子吃食,我看了下手表,从包裹中拿出一泄生素药品,又给高胖子注射了一次。注射完,我仔细看了下高胖子的伤口,发现伤口周边的肉,已经有些腐烂。于是掏出匕首,把匕首放在青铜油灯上来回的烧,烧热后,把高胖子浑身上下的伤口腐肉挖下,脓血挤出,掏出村里老猎人给的解毒药膏,又涂抹了一遍。然后把伤口包扎好,点了根烟抽起来。
烟抽完,我也有些疲倦了。忙活了半天,我感觉眼皮明显变重。我一头栽倒在地上,呼呼的睡了过去。或许是和伙伴们在一起的缘故,这一觉我睡得特踏实,特香甜,足足睡了十来个小时,还没有醒来。若不是那天杀的死胖子,我起码还能再多睡会。
话说高胖子一睁眼,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被包扎好,肿消了,也不痒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知道这不是梦。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忽然感觉肚中一阵翻滚,许多有毒的物质,争先恐后的想要钻出。他忙试着爬起,可他毕竟大病初愈,又好几天没正八经吃东西,哪里有力气。于是只能喊道:“源源,源源,你胖哥要出恭,扶你胖哥起来出恭”。
我已经有许多天没有做过美梦了,胖子叫我的时候,我正梦到和一位mm走进房间,关上了门。结果,胖子肥头大耳的模样就出现了。我顿时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瞬间鸟炮变海绵,一点兴致都没了。我顿时一肚子邪火道:“出恭你大爷,就你那形象,充其量也就一太监,还出恭呢。你怎么和王二麻子一个德行,屎尿这么多,自己找个没人地方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