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脚筋没有问题,不过膝盖处骨头破裂得有较大些豁口,和双手一样至少得修养一年才能康复”
“我是不是个废人了?”凌辰喃喃的望着五颜六色的窗外,痴语道。
高叔坐回凌辰对面的椅子,迟疑片刻安慰道;
“那倒不至于,不过这一年之内你不能干太重的活了,不过我会给你安排几种较轻松的活的,毕竟在杂役院没有吃干饭的人”
仰头靠在墙壁上的凌辰此刻心里复杂一团,只知道自己的名字。其余的竟然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的父母都不记得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越去想那些,凌辰脑海中就传来一阵阵深入灵魂的疼痛,令他不得不从深思中退却出来。
脸上露出狰狞之色的凌辰额头流淌着大颗的汗珠。斜眼看到满头大汗加之痛苦表情的凌辰,高叔无耐的叹道;
“年轻人,想不起来就不要在想了、人不能总活在过往里,看看现实吧,活下去才是我们该思虑的”
深晓人情世故的高叔,以为凌辰在流动中的战乱失去记忆,并没有引起他多大的疑心。毕竟先前探测凌辰的的确确是一个普通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可以修炼,但资质平平的普通人。
既然救下了就带回落日门吧,以后稍微关照下这个半残的年轻人就行了,总比他在外面流离失所要来得强吧。
挥手示意凌辰回屋休息,高叔默默的坐在窗边椅子上,独自沉思起来了。
回到房门躺在床上的凌辰渐渐睡着了,也许太累、也许是对以往的记忆的渴求,他梦见了血战在黄沙之中的血袍男子。
这是一片昏暗的天空,地上流淌着新鲜的血流,无数残羹断肢堆切起来的小山头上,他看到了一名血袍男子。
血袍男子仿佛顶天立地的战神一般,牢牢的岂立在尸山之顶。散乱的发丝遮挡住并不能看清此刻血袍男子的脸庞。
血袍男子满脸血痕的矗立在尸山血海中,背后一把嗜血大剑牢牢的支撑着他的身体。使其不会倒下。仿佛是以一个旁观者身份似的凌辰默默的爬上血海尸山,来到那名披头散发的血袍男子身边,疑惑的绕开血袍男子湿漉漉的血丝。
惊愣的看着血丝下那张熟悉的面孔……
“啊”
一声梦呓,凌辰从睡梦中猛的醒来!直起身子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额,这”
房间内两名年轻男子正蹲在板凳上,拿着筷子夹着着桌上的一个类似铁盆样的铁锅里,煮的沸沸腾腾的菜……
两名年轻男子悬浮在空中的筷子疑固了,两张疑惑的脸庞转过头来,直直的看着直坐在床头上喘着粗气的凌辰。
“兄弟,要吃一口么?”左淳看着渐渐平复下来的凌辰,一口爵嚼着到嘴的熟菜。
“呃,你们是?”抓起床头上挂着的洗脸帕,使劲擦着额头上直冒的冷汗。凌辰不解的问道坐在小桌旁边的两名年轻男子。
一旁的酱油看着开口说话的凌辰,道;
“我们是高叔带着一起的伙计啊,你在中途还是我们救的呢”
左淳趁着酱油和凌辰说话的空隙,一边使劲撸着铁锅里的熟菜,一边偏头说道;
“你叫凌辰吧,我们回来时去问了高叔的,高叔跟我们说了你的情况,不过没事,我叫左淳,他叫酱油。在落日门有我哥俩罩着你,不会有多大事的”
酱油也关怀的看着床头的凌辰,导致后来锅里他喜欢吃的菜全被左淳那疙子撸到碗里去了。
“咕咕”肚子不自觉的响了起来,凌辰看着盯着自己看的酱油尴尬的笑了笑。
“呐,凌辰快过来,我帮你去下面拿双碗筷”说完的酱油打开房门小跑着出去了。
低头看着酱油离开房间,左淳猛的站起身来,对准冒着气泡沸沸腾腾的铁锅里就是一阵狂撸、大撸、特撸。
还一边对坐到旁边目瞪口呆的凌辰眉飞色舞道;
“凌辰啊,酱油那小子就喜欢香菜,最讨厌大葱,待会我把珍藏的大葱全部倒进锅里,看那小子还吃不吃。哈哈,呐?凌辰难道你也不喜欢大葱?……”
“呃”看着眼前鼓捣的左淳,凌辰压抑的心情也不是那么浮躁了。似笑非笑的看着一个劲将一包配料倒进锅里的左淳。倒完了还不忘在锅里一通搅拌。
待得锅内沸腾的汤菜和新加进来的配料融合到一起了,左淳这才满意的放下筷子。和旁边的凌辰聊起天来了。
不一会了,拿着碗筷的酱油关好房门坐定板凳上,三人拿着筷子!正式开动了……
“嗯?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啊”鼻子异常灵敏的酱油闻着空中飘散那缕奇怪的味道,疑惑的问道身旁的凌辰和左淳。
左淳大口噘着嘴中鼓鼓的熟菜,狼吞虎咽的说道;
“没什么味啊,这菜就这味啊”心里早已乐翻天、爽。
凌辰倒是对菜没有什么特别的挑剔,不过尝着口中那仿佛万年不曾食过的味道,一时间他沉醉了在其中。
“是么?”半信半疑的酱油拿起筷子看着两人的表情。筷子伸进了滚烫铁锅里,却惊奇的夹出了一颗油光闪闪葱头。
脸色瞬间冷厉下来的酱油一声狂吼;
“左淳,老子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