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我之前说的，现在不能证明。”奥图重审了一遍。

在席的所有人都知道陈的事情，没有人再说话，他们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他们对奥图的认同。罗伊叹了口气：“奥图副议长的发言很好，我们可以继续探讨。”

办公室内，陈弃疾咬着雪笳，看着窗前的万家灯火。电脑里突然追传出滴滴的声音。他走了过去，在桌上的烟灰缸里摁灭了雪笳，按下了电脑键盘上的回车。

“结果出来了，陈。”罗伊说道，“在此之前，我可以先问问你，如果你做监护人……”

“哦，不。”陈弃疾抱住了脑袋，“罗伊，你知道我多讨厌要一个后裔。”

罗伊耸了耸肩：“你之前一直反对处死他，我还以为你会收留他呢。那好吧，无人收留他，他将被处死。”

“我反对。”陈弃疾皱起了眉毛。

“这是议会的最终决定。你已经说了‘不’。”

一分钟后，高洋和沃夫岗、萧玮出现在了办公室。

“你的事，议会已经给出结果了，高洋。”陈弃疾说着，一边看着手边电脑的屏幕，“半个月内，如果有谁肯做你的监护人，并替你做担保，那么你可以留下来，否则将被处死。在此期间，沃夫岗你来负责对高洋的监视工作，如果高洋逃跑，唯你是问。这一决议22票赞成，7票反对，1票弃权，罗伊长老一个人有5票，两名副议长各有3票。”

“这不公平！”高洋怒道。

“把他带走吧。”陈弃疾没再理会高洋，挥了挥手，示意三人出去。

另一边，空荡荡的会议室里，罗伊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位子上沉思。

就像这次投票所表现出来的一样：真理永远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现在的结果是双方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也是罗伊能尽力争取到的最好的结果，没有人教导高洋，议会也没有理由留下他，可是谁会愿意照料一个不是自己后裔的新生吸血鬼呢？罗伊又看一眼手边高洋的画，轻轻叹息了一声。他上一次这样震惊已经是好几百年前了。除了他和另外三个仅存的第四代血族，大概没有人还清楚这个人和他的传说，一个神话中的人物站在自己的眼前，罗伊也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高洋现在像一只羔羊一样弱小无害，但是罗伊清楚，就算他现在不是，以后也一定是可怕的怪物，怪物眼中的怪物，他必须死，奥图的一番话却让多数议员都做出了错误的选择。当然，他们所获得的信息让他们做出这样的判断无可厚非。

萧玮将负责将高洋送回他的家中。别克gl8在停车场内亮着灯，却并没有发动。见车子不开动，高洋不由得露出迷惑的表情。

“我想不会有人愿意揽一个麻烦，”萧玮说道，“你根本不知道血族教导一个后裔有多辛苦。”

“有多辛苦？”

“要教他伪装，要教他捕猎，要教他逃脱追捕，要教他保护自己，在他困惑时要指点迷津，还要让他学会适当控制自己的本能，还有交际、礼仪、格斗等知识，同时，教养太差的血族，会被视作粗鲁和野蛮，而他的制造者也会被人看不起，如果他的后裔犯了严重的错误，连他的制造者也要受罚，总之，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工作。”

看来高洋很难找到一个愿意免费教他这么多东西的家伙。他叹了口气。

“不过呢，如果你不嫌弃，我愿意教导你。”萧玮笑着说道，“我觉得你不应该被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