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你说的,不知道好坏的消息?”庄妃温婉端庄宛若面具般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裂痕,待把每张票据上的时间看了看,呵呵笑道,“真是孝顺儿子,一个月不声不响,险些把三哥送上断头台。”
“是老五害我?”宇文诚难以置信,这几张票据能让庄老三人头落地,立票据的人又岂是等闲之辈?宇文佑竟然能让这些人帮他,可见他并非表面上的无所事事,只不过,把这些票据送到他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施恩,还是示威?
施恩显然是不可能的,先在背后捅人家一刀,然后大刺刺地承认“这就是爷干的,你咬我?”明摆着挑衅。但如果是示威的话,把东西送到府衙,效果岂不是更好?再看看礼尚往来四字,难不成是因为顾芳仪没了性命之忧,所以放了庄老三一马?宇文佑有这么心善,或者,无聊?
漫步于万花丛中的宇文佑突然打了个喷嚏,郁闷地擦了擦鼻子,咬牙道:“阎君……”
庄老三放高利贷害死那么多人,弄死他那是替天行道,竟然也算是恶事。尤其可恨的是,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挑在他万事俱备的时候说,害他辛苦了一个月的劳动成果成了一堆废纸。要知道,庄老三手中钱财有限,他为了促成那几笔大生意,花费了多少心思?之前送他回来,也是挑在他挨板子的时候,如果忘川河里面的都是他的坏水,难怪总是奔流不息。
被宇文佑看作是一堆废纸的票据,终究还是发挥了点作用,起码宇文诚那边再也没有出各种幺蛾子来显示自己的存在了。他不知道吃了暗亏的宇文诚和庄家能忍多久,只希望这种舒心的日子能维持得久一点,因为顾芳仪的怯懦性情实在是让他有心无力。他宁可面对一百次暗杀,也不想看到泪眼朦胧的顾芳仪。这种打不得,骂不得,又不能不管的滋味,真是比被阎君坑了还让他憋屈。
孝子不好当啊。
兄友弟恭是不可能了,难道连孝子也做不了?宇文佑不想承认自己做不了好人,便留心白辛苦和陈氏,但陈氏和顾芳仪完全是两种性情,他就是想彩衣娱亲,也要考虑顾芳仪的心脏能不能受得了。看来,他得找个情况差不多的人,取经。
“唔,孝子啊。”白子仁捏着下巴想了半晌,看上去有些苦恼,宇文佑高兴道:“没有吗?”
白子仁摇头道:“是太多了,不知道你想找什么样的。”
宇文佑顿时泄了气,孝子这么容易当?不会是些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吧?
似是看出宇文佑心中所想,白子仁一个个孝感动天的故事讲出来,宇文佑费解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沽名钓誉,这代价也忒大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