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沈傲震惊之处,是这石像中的人居然盘膝坐在莲花垫上,双手摆出一种很妖艳的姿势,头像隐约可以看出赵佶的一点点的风采,比如那巨大的通天冠和垂下的珠帘,至于其他,就很难寻得到神似的地方了。
更更重要的是,石像的前胸,居然多了两团丰满的ru房,ru房坚挺,正是沈傲很欣赏的那一种,挺拔而喷薄欲出,宛若红杏出墙的桃花,让人垂涎三尺。
可是……“马应龙这混蛋!”沈傲想杀人了,亏得这家伙居然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说什么绝无差错,拿着这么个东西居然糊弄到自己头上,简直岂有此理。
马应龙就在不远处的地方迎驾,一看到沈傲的脸色不好,居然自己乖乖地小跑过来,一脸苦兮兮的样子先给赵佶行了礼,拐到沈傲身后低声挤眉弄眼地道:“殿下……”
沈傲不好拿他怎么办,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消失!”
马应龙立马抱头便走,一刻也不敢停留。
沈傲又苦兮兮地对赵佶谄笑道:“陛下……”
赵佶却是问他:“这石像是谁?”
沈傲不禁问:“陛下难道不知道?”
赵佶有气无力地道:“朕眼花了,看不甚清。”
沈傲长出了一口气,没法子了,马应龙那混账糊弄自己,自己这混账只好糊弄糊弄皇上了,于是便干笑道:“这石像雕塑的正是陛下,陛下,这是泉州百姓们的一点心意,将来这座石像将永远矗立在泉州,俯瞰外海,脚塌我大宋海疆,天下的臣民途径与此,纷纷瞻仰陛下风采,如此,心中便甘之如饴,免不得要缅怀这国泰民安,尽皆陛下所赐也。”
沈傲心里很阴暗地想,若是天下的臣民看到的陛下是这般人面妖身,与那暹罗国的特产居然雷同,不知会有什么想法?
赵佶闻之欣然大悦,道:“朕何德何能,何德何能……”
沈傲乘胜追击,连忙道:“陛下允文允武,贤明纯孝,是后世帝王楷模,若陛下无德无能,谁敢言德?谁敢称能?”
赵佶悦色更浓,激动地道:“好……你说的有些道理。”
正在这时候,吴文彩戴着梁冠、穿着紫衣、系着玉带踏着方步带着一干官员徐徐过来,一齐拜倒,称颂道:“微臣吴文彩,恭迎圣驾,吾皇万岁……”
接着这广场四周黑压压的人一齐拜倒,宛若波浪一般,一齐称颂:“吾皇万岁……”
赵佶艰难地转动着脑袋,看着那一片片拜倒的人,脸色更显红润,在人潮之中,连道好字。
待声潮落下去,吴文彩领着大小官员站到一旁,沈傲继续推着赵佶往广场中央去,真正的好戏,也即将开幕了。
赵佶最喜爱的就是这种大场面,此时已是来了精神,虽是带着病体,一双眼睛却是四处打量,有时低唤沈傲一句,和沈傲说话,沈傲也乐呵呵地回答他,沈傲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能蒙就蒙,权当是善意的谎言,反正沈傲已是债多不愁,所谓说瞎话不难,难的是一辈子说瞎话,沈傲掐指一算,自己这辈子似乎还真没有说过一句真话,既然如此,那就索姓坚持自己的原则到底,将瞎话说到底吧。
如此一想,沈傲反而没有了什么精神负担,对赵佶极尽吹捧之能事,赵佶不断笑着颌首。
而这时,广场上开始涌出无数人来,这些人头上插着鸟毛,身上穿着彩色兽鸟大袍,很是怪异,吴文彩小跑过来,低声介绍:“陛下、殿下,泉州最多的便是藩人,藩人钦慕我大宋殷富,深感陛下恩德,因此愿献舞一曲,请陛下御览。”
沈傲不禁好笑,插根鸟毛就成了藩人?这倒是有些意思,问吴文彩道:“这是什么舞?”
吴文彩道:“百鸟朝凤……”
沈傲嘻嘻一笑,道:“好名儿,他们是鸟人,陛下是龙凤,有意思,可以开始了。”
霎时间,拨儿、鼓儿、铜锣一阵乱响,‘鸟人’们开始动了,整齐划一,还一起叽里呱啦呼喝着不知什么语言,又是伸臂、又是抬腿,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