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宁清华的“保证”,夏侯铁算是真正放下了心中最后的那一丝疑虑。在苗寨呆了近二十年的夏侯铁,自然是清楚苗家大巫蛊术的可怕,即便是习练了内家拳,对于那位承继了外公苗寨大巫位置的人,还是存了万分忌惮。
在当初离开苗寨的时候,夏侯铁也曾经考虑过对那个人出手,可是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放弃了。除非是能够一击毙命,不然只要给了那人稍微喘息之机,恐怕最终命丧黄泉的就一定会是自己。
同一名精通蛊毒之术的苗家大巫交手,只要对方还存了一口气,就会有翻盘的机会。当初夏侯铁最终没有出手,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没有把握能够将那人毙命当场。
相比于普通人,精研蛊术的苗家大巫,即便是在平日,也暗中留有手段用以保护自己,这种手段,往往都是大巫的保命之术,隐藏的极深,若是稍有不慎,即便是偷袭于他,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大便宜。
正是因为知道这些,因此先前宁清华纵然表现出超乎想象的修为境界,依旧没有完全祛除夏侯铁心中的疑虑。思虑再三的结果,依旧是安排自己的一双儿女远走外乡。
宁清华外放的劲气没有维持太久,见到夏侯铁脸上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便也就立马收回。
这股子神奇的劲气,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是渺无踪迹。夏侯健姐弟两人虽然心里清楚,这事情同宁清华脱不了干系,可是却完全不明白所为何来。
从椅子上起身的夏侯铁根本就没有顾念自己一双儿女此时心中的疑虑,起身的第一时间就朝着对面的宁清华深深一躬,神态恭敬异常。
“前辈手段鬼神莫测,晚辈井底之蛙,之前所为多有不恭,还请前辈万勿放在心上。”
见到自己父亲五十多岁的一个男人,竟然朝着眼前这个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又是鞠躬又是致歉,纵然明白宁清华不简单,可夏侯健姐弟两人还是瞧的傻了眼。
刚刚进门的那会,姐弟两人满腹心思都在自己父亲身上,之前夏侯铁对于宁清华的称呼,两人并没有听在耳中。
不过此时此刻,“前辈”二字却是字字清晰,绝对不可能听错。两人也知道自己父亲精通武艺,若是在古代,也算得上一名“以武犯禁”的江湖人。既然能够让自己的父亲这般称呼,想来这个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同父亲一样,也是精通武艺之人,比之父亲,那定然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二十多岁,在武学上的造诣就能远超父亲,倒真是让两人觉得不可思议。
只不过,事实就在眼前,夏侯铁的脾气秉性,做儿女的又如何不清楚,能够让其甘心低头的人物,必然有其过人之处。
宁清华很是随意得挥了挥手,脸带笑意道:“没什么,这会儿既然放心了,那就让我瞧瞧,你这身体恢复的如何。”
一旦去了心病,夏侯铁的求生之念顿时强盛起来,蝼蚁尚且惜命,况且是个人。而且因为自己的缘故,两个儿女年过三十都尚未嫁娶,若有机会,夏侯铁自然希望以后能够过上含饴弄孙的好日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宁清华的妙手回春。
对于自己身体内的状况,通过两人当日在地下室的一通谈话,夏侯铁也算有了具体的了解。
经络受损异常严重,稍有不慎,极有可能经络断裂,导致瘫痪甚至丧命。一辈子都修习内家拳,即便到了五十岁的时候也是龙精虎猛,比之普通的壮年人还要好上许多。可以想象,这样的一个人,以后的日子就是缠绵病榻,天天同那些药物打交道。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让其感到浑身上下难受异常。
伸手握住夏侯铁的手腕脉门处,一缕极其细微的罡气由其体内探出,小心翼翼的进入到对方的身体经络之中。
这一次,由于只是查探其经络的恢复状况,并不像上次那般,需要深究其体内所有的经络,从而找出其病因病理。
不过片刻时间,宁清华就收回了那一缕罡气,睁开双眼瞧了瞧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