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五时许,石河村外的打谷场上,热闹非常,严文易、苏天坤以及郑刚两父子同宁清华两兄弟坐到了同一张席位上,同席的还有作陪的村长何有田。
席间,有不少的同村年轻人来同宁清华喝酒,由于是本村本地的米酒,即便喝多了,也就是睡上一觉,却不会上头,因此很多长年在外地打工的年轻人,这一顿,到最后几乎都躺了下来。
当然,宁清华的体质不同于常人,别说是这些米酒,就算是同等数量的伏特加,也不可能让宁清华感到半分的醉意。
当哥哥的宁海华可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平时并不好酒,过年家宴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见他喝过酒,却没想到今日一见之下,这酒量实在有些骇人。
这一晚上的热闹最终在一场突如其来的早春细雪中结束,一村子的男人,十之八九都好好的醉了一场,也算是这帮子老爷们一年之中难得的放肆了一次。对于这样的风俗习惯,家里的老婆女儿自然是见怪不怪,差不多的时候都从家里出来,接了自己家的回去安置。
宁海华一家是一幢三层的小楼,上面两层一共有六间房,倒也勉强让这一大帮子“不速之客”安顿了下来。
宁清华倒是也不愿意凑这热闹,自己一个人回了石龙冲,顺便着把那驻颜丹取了,将蟹将重新放归了水潭之中。
第二天一大早,山下一行十几人,甚至包括了宁海华一家三口都上了石龙冲。宁清华屋前的小院不过二三十平大小,这乌泱泱来了这么一大帮子,还真是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宁清华事先也算是做了准备,昨天晚上从后山区了一块巨石安置在院子的一处角落中,以掌为刀,将朝上的一面愣生生给削平了,给众人当桌子倒也刚好。
凡是来过石龙冲的自然清楚,以前这院子里可没有这块巨石,瞧这个头,半截埋入土中,最起码也有上千斤的分量,而且朝上的一面,平滑如镜,用手指轻抚,很是顺溜。
“不好意思,我这地方可没那么好的条件,大家凑合一下吧!”
把众人安置落座,宁清华捧上一些节庆日的干果,算是应应景。其后,则是每人一杯清茶,现冲现泡,茶杯用具清一色的都是竹制品,倒也显得野趣十足,让第一次来这里的严文易以及郑刚父子感受很是特别。
“这茶,这茶……”
严文易闻这茶香,就觉得不凡,不过若说比自己家的茶王龙井还要强,那是决然不信的,不过举杯在舌尖轻轻一滚,这茶叶的独特风味,却是让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除了一般茶水的清苦香甘以外,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直通肚腹,让人觉得这仿佛不像是茶水,而是仙酿一般,神魂也要为之倾倒。
严文易不是修道者,自是不清楚这些茶叶已经算得上是灵茶,尽管每个杯子里只有极少的三四片,不过每一片中都含有丝缕的地脉灵气,对于他们这些普通人来说,是有极大好处的。
不过,这种感觉也就一开始感觉特别明显,到了后来,却是越来越难以察觉。毕竟,这茶叶中的灵气含量并不多,随着每一次的冲泡,自然也就越加的稀薄,估计泡到第三回的时候,也就成了普通的茶水,虽然依旧算得上极品茶叶,不过却是少了那种特别的感觉。
不过,即便是这样,也让在场的人大开了眼界,特别是之前根本就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郑刚父子、先前还不明白,纵然宁清华这年轻人再如何的不凡,可怎么会让苏天坤、严文易这样的商界巨擘折节相交。这一口茶水,却是让其稍稍明白了少许。
对于这些商界巨擘来说,人生到了他们这样的境地,该得该有的,都已经能够轻易获取,已经没有太多的东西能够引起他们的关注和兴趣。不过,在宁清华这里,却能够发现如此多的与众不同,而且显得淡薄闲适,自然让这些“老头子”乐不思蜀。
或许,这年轻人还真是陶谦嵇康一类的人,在这山野之中,得其自在,甚至引得这些红尘中人也纷纷赶来相会。
“师兄,驻颜丹呢?”
喝了茶后,严雪萌心里的那点子不服气自然是烟消云散,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是过于明显。
既然放下了这点小心思,注意力自然又转回到了驻颜丹上,不管座上的一些人沉浸在这茶的意境中,径直就问了起来。
“给你!”
宁清华自然是有备而来,知道这丫头心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白瓷瓶子,打开瓶塞,一股浓郁的参香从瓶口溢出,顿时把座上所有人的眼神引了过来。
在众人好奇的眼神中,宁清华从瓷瓶中倒出两颗青紫色的丹药,瞧这个子,几乎同蚂蚁一般,毫不起眼。
不过,众人自然不会以这丹药的个头大小来论长短,瞧见宁清华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都知道这应该就是严雪萌这个丫头念念不忘的驻颜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