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眼前这毛头小子,比薜仁还厉害。
薜逸就算脑袋再进水,也知道自己捅娄子了。
“薜……薜兄,这,这到底怎么回事。这位小友是谁呀?”
一旁的任老糊涂了,世道变得太快了吧,他适才分明瞧见,薜仁是要发飚的,可是此时薜仁神态,哪有责问的样子,分明是态度恭谨,一副息事宁人之态,不得不让任老怀疑啊。
“哈哈,任兄,这位便是我常给你提起的古乐,古医生。”华高普红光满面,激动得一步上前,抓着古乐手,道:“古小友,我们又见面了。”
喜悦之情,不言而喻。
当真应验了那句话,虎人的人生,不是拉出去吓唬人,而是让虎人哭着喊着求着往虎人身上靠。
“华老先生客气,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分啊!”古乐撇了撇嘴,冷冷瞥了薜逸一眼,笑道:“还好华老先生没把我当骗子看,要不然,我可真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绝对是含沙射影,穷追猛打。
薜仁挑眉,赶紧笑道:“古小友,别和一个晚辈一般见识。来,来,来,我给你介绍几位同行中人。”
一句话,就将薜逸这四十出头的汉子,定了个晚辈,猛地一下,拔高了古乐辈份,不可谓不是一头老狐狸。
古乐冷笑一声,看了薜逸一眼。这小子脸色有些苍白,大靠山都在别人面前低头了,他哪里还有底气。
见古乐看过来,忙转移视线,畏畏缩缩。
古乐并没有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根本没把对方当一个级别的对手看待,轻轻道:“既然没人怀疑我是行医骗子,我们就言归正传,先给病人诊治,其余的话,我们诊断后,再说。”
“是,是,是,病人为重,病人为重。”薜仁赶忙应道,拿出一份病历,道:“这是张老病历,古小友先看看。”
古乐点了点头,脸色一肃,眉宇间有丝凝重。对于一个医者而言,病历十分重要,毕竟像张老这种被无数医生经手过的病人,单从诊断上,或许你能瞧出病症,也能对症下药,但却不能呼视一个道理,哪就是这种被人经手过的病人,以前服过什么药,接受过怎样的治疗。
所以看病历,很重要,纵然古乐这位药王门嫡系传人,也不可呼视这一点。
因为再高明的医生,也不可能从病人身上,瞧出他以前接受过什么样的治疗,而病历,往往能解决这方面的麻烦。
其实病历不仅现代有,古时的中医也有病历,称之为“祝由”。“祝”是告诉,“由”是缘由,而身份越高之人,病历就越详细,这一点,古乐心里再清楚不过。
接过病历,古乐静心,仔细翻阅张忠德的病历,看能不能找出一些端倪。
薜仁,华高普则默默守在一旁,没敢开口,病历这东西,就得静心看,从众多病案中,寻找到自己的见解之处。再者,华高普等人也有些尴尬,张忠德这病他们接手已有几个月了,不是不尽心尽力,实在是张忠德这病太古怪了,从生理数据上瞧不出一点端儿。
《皇帝内经》有云:有胃气生,无胃气死。
如果张老真的是胃气枯死,可是在饮食上,却没有多大问题,既然胃气未枯,为啥药物难治,一众名医专家想破脑袋,也得不出个结论来,也不能动用急救方法;更看不到任何器质病变,可以开刀一切了之。
五脏六腑没问题,生理更没多大毛病,可偏偏病人易乏,睡不好,更有气血不足,排便多为血色,而新陈代射更是减缓,这就让众医束手无策了!
薜仁、华高普这些名医,都不是初出茅庐的大夫,他们对自己的判断有着很强的信心,可眼前的情况是,他们根本无法找到张老这病的问题究竟出现在哪里?
找不到病理,就难对症下药,也是很头疼,因为张老这到底是什么病?
总不能说张忠德这匹夫上了年纪,身体机能衰退,病如山倒,大限将至吧?所以薜仁等人跟踪了几个月,一点头绪都没有。到不是他们无能,像张忠德这种情况,薜仁等人一望气,再结合把脉,基本就判断了个十之八九,可古怪的就古怪在,这病的根源在什么地方,就如薜逸所说“吃不好饭,睡不好觉”的情况,也都没有在脉象和气色上表现出来,只能从生理上才可发现,他们也只能采取保守治疗方案,维持病情现况,让张忠德这病,无法恶化,欲徐徐图之。
只是这一托,就是好几个月,难怪薜仁一进门,就自称“无能之辈”,也算是有点自知之明了。
古乐看得很仔细,足足有十多几钟,才把病历看完,搞得身边的三位国手大吸气也不敢喘上一口,一些专家也等得不耐烦,唯有薜逸冷笑连连,心道这小子装腔作势,要是张忠德病好治,也不会难倒如此多的名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