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枫此时已经稳占上风,哪里会去理会吕布那无力的挑衅,当即毫不客气的说道:“温侯此言差矣!所谓‘兵不厌诈’,你趁夜前来偷关,虽不甚光彩但毕竟也算是敢作敢为,如今怎的却说出如此言辞?实在是令人费解。”
荀彧在一旁自顾自的帮韩枫释疑道:“主公有所不知,其实吕温侯并非不知这其中的道理,只是温侯觉得,若是并州成功偷关自然是‘兵不厌诈’,一旦事迹败露,反而遭受伏击,那便是我们冀州诡计多端了。”
“原来如此。”韩枫故作惊讶的点点头,这才回头对吕布高声说道:“那真是不好意思,原来是我们搅了温侯的妙计,实在不好意思啊。若是温侯真个想要进城,也无需如此大动干戈,只要你一句话,韩某定然扫榻相迎。”
吕布早已经被韩枫和荀彧那自顾自的言语,气得三尸神暴跳如雷,此刻更是怒不可遏的用方天画戟指着韩枫咒骂道:“韩枫小儿,异ri若你落于我手,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我们走。”说着,他拨转马头就准备离开壶关。
此时,吕布已经知道今夜注定无功而返了。冀州既然早有准备,那肯定不会留给自己半点机会,既然郝萌已经陷入重围,恐怕此时早已经落入敌手,生死未卜,自己再留下来也于事无补了。所以他当机立断,准备离开撤兵,将损失减少到最低。
韩枫好不容易将吕布引来,哪里能这么轻易的放他离开?当即笑着说道:“温侯何故如此来去匆匆耶?既来之则安之,难道温侯就这样弃郝萌将军于不顾吗?”。
郝萌和成镰此刻才是吕布手下最得力的干将,比之张辽和高顺排位都要高,而吕布也对这两人信任有加,所以才会有给两人du li领军作战的权力。所以一听到韩枫说起郝萌的生死,便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韩伯甫,你这是何意?”吕布忍不住朝城头怒斥道:“郝萌不是已经陷入你手了吗?他的死活尽在你的掌握之中,我纵使想要救回他,不是还要经过你的同意吗?说吧,你又想要做什么交易?”
韩枫顿时乐了:“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温侯也。韩某正想着该如何与温侯开口呢,上次本将曾经要求温侯将文远将军割爱,可惜温侯迟迟不肯答应,此次不知道温侯能否重新考虑一下呢?”
虽然此时张辽排位不如成镰、郝萌高,但是其出se的统帅能力早已经崭露头角,吕布自然是不会轻易答应这样的要求。而且,这种出卖部下的事情,可一而不可再,否则部下的人心迟早都要散了,那还如何统帅一方?
于是,吕布毫不客气的拒绝道:“休得胡言,上次之所以将高顺将军忍痛割爱,乃是因为关中的粮仓命脉cao于你手,某才不得不妥协,你不要以为每次都能如愿。郝萌将军确实是并州大将,但是文远又何尝不是?你想要以此作为要挟,实在是打错了算盘。”
张辽在八健将中,也算属于实力派,可是实力派往往就是不受欢迎的。平ri里除了高顺、成镰这两位个中好手,其他人都不会和他有太多的交集,所以也就不会受到吕布的器重。今ri听到自家主公如此言语,竟生出一丝士为知己者死的豪迈气概来。
韩枫也猜到吕布不会答应,所以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吩咐手下很快就将郝萌送到了城头上。然后指着身边被五花大绑,脖子上架着利刃的郝萌对吕布大声说道:“温侯,你可要想清楚了,如今郝萌将军的xing命就cao于你手,张辽将军换到冀州来并无xing命之忧,可是郝萌将军若是不能换回去,那可就马上要身首异处了。”
各位看官们都知道,吕布虽然看似鲁莽凶残,但骨子里却是一个重情重义,优柔寡断的人。否则在下邳之战前,也不会因为貂蝉的几句枕边风,便推翻了陈宫的妙计,最后兵败被擒,落得个身首异处的悲惨下场。
此刻面对韩枫抛出的难题,他又有些犹豫了。郝萌虽然没有貂蝉那么大的魅力,但毕竟也是追随吕布鞍前马后多年,如今事关他的生死,吕布自然很难轻易下定决心。
好死不死的,郝萌面对冀州人明晃晃的钢刀,心下早已经暗自胆寒。可是清楚吕布个xing的他,却还硬着头皮大声疾呼道:“温侯无需为某考虑,败军之将,实在无颜面对并州将士,但求一死,以谢主公提携之恩。”
郝萌虽然是个鲁莽武夫,但是这番话却是说到了吕布的心里,什么“败军之将”?他不过是替吕布受过罢了,若是没有郝萌,吕布此刻也早已经深陷关中了吧,若是不能相救,吕布又有何面目以对并州上下?
想到这里,吕布狠了狠心,大声说道:“韩伯甫,今ri吕某认栽了,你想要怎样,不妨直说,以将换将是不可能的,但是除此之外,任何条件吕布都能答应。”
就在此时,韩枫突然扬声大笑起来,遥指着吕布自信的说道:“别的不需要,今ri某只想要你的项上人头。”
话音刚落,城头上突然战鼓雷动,瞬间刺破了夜空的宁静,震撼着黝黑壶关内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