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大家想必都已经猜到这个军侯是何人了,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古之恶来”典韦。
典韦出身草莽,虽然在张邈征兵起义,曾在演武中一鸣惊人让司马赵宠惊为天人,但是在这个士家和寒门泾渭分明的年代,他依然只能作为普通的士卒加入了军队。而后,由于张邈支援曹cao参战的缘故,他又来到了夏侯惇的麾下,由于作战勇猛很快就积功升到了军侯的位置。
典韦作战勇猛早已经被夏侯惇所器重,特意给他配备了战马,准备在这次战斗之后就举荐给曹cao。但是没有想到的是,典韦身材实在太过魁梧沉重了,虽然他所骑乘的战马已经是东郡上等的战马了,可是在往来奔驰了那么远的路程之后,还是有些不堪重负,最后甚至累得脱力倒在了山道上。
为了组建虎豹骑,曹cao已经把他能搜寻到的最好战马都配备给了他们,所以夏侯惇的部队那些战马在河北只能算是下等战马,这样的“良驹”哪里能驼着古恶来往来奔袭?能让他跟在部队后面那么久,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失去了战马的典韦没有办法,只能落在后队干脆留下来随着这些弃卒断后。虽然他如今还不算是曹cao的嫡系死忠,但是既然留下来断后,当然要拼尽全力去守住这个山口。只有守住山口,才能拖住冀州军的追兵,才能为断后的兄弟和自己寻求一线生机。
就在典韦手拿两支巨大的铁戟往来冲杀,将那些冀州人一次次杀得大败而回的时候,他突然就听到了山口下张燕的挑衅。
兀那黑厮?
典韦闻言浑身杀气顿时为之一炽。手中的铁戟遥指张燕。口中呼喝道:“白脸小儿胆敢如此无礼。待你典韦爷爷前来会你。”说着,就要从山口上跳下来和张燕厮杀。
典韦身旁的一员什长急忙劝住了他,连声说道:“典将军切不可鲁莽!山口下冀州人足有千人,若是那贼将言而无信,诳将军下去便群起而攻之,将军勇则勇矣,双拳也难敌四手啊,请将军三思!”
典韦确实鲁莽冲动。但是毕竟不是真的脑袋有问题,听了什长的话顿时有了几分惊醒,狐疑的打量了张燕一番,然后才说道:“小白脸,你该不会是真个想骗我下去,好叫你那些手下以多欺少吧!”
“哪个要占你便宜?你这黑厮若是不敢下来便直说,何必如此婆婆妈妈?实在是没的叫人笑话。”张燕出身草莽,这骂人撩阵的勾当自然是炉火纯青,既然一眼就看出典韦是个冲动易怒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小白脸。你竟然敢小觊于我?”典韦怒吼一声,也顾不上麾下将士的劝阻。疾奔几步就已经从山口上踏着马尸冲了下来。
冲下了山口,典韦径直的杀到张燕面前,丝毫不畏惧的将一对铁戟往胸前一横,昂着头盯着骑乘在高头大马上的张燕,傲然说道:“白脸小儿,你有何本事就快快使将出来,否则被你典韦爷爷一戟戳死,与人无尤啊!”
张燕却丝毫没有半分火气,反而笑盈盈的说道:“黑厮,你飞燕爷爷说了不占你便宜就是不占你便宜,若是让你徒步接战,回头输了便有诸多借口了。来人,匀给他一匹战马,让我跟他好好打上一场。”
虽然不明白自家大帅(飞燕骑的人还是习惯如此称呼张燕)为何要对这黑脸汉子如此客气,可是那些飞燕骑的骑兵还是很快给典韦找来一匹高大强壮的战马。虽然这战马是战死的那些飞燕骑将士留下的,但是却已经算是冀州一等一的良驹,放到曹cao军中恐怕也只有将军才能拥有。
典韦虽然嘴上说得很凶,可是也知道有战马和没有战马完全是两回事,所以这惫懒的家伙也似乎没有半分客套。等那些冀州士卒将战马送过来,他便一个纵身跳上马背。虽然没有骑乘过配备双边马镫的战马,但是毕竟也是jing通骑术,所以他也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配置,甚至感觉在马背上安稳了许多。
“这战马不错!”感受了一番之后,典韦忍不住由衷的赞叹道:“这马镫也很好,难怪你们方才所有人都那么拼命的奔驰,却连一个落马的人都没有,原来是用了这般物件,确实是十分jing巧啊!白脸小儿,你人还不错,你典韦爷爷决定饶你不死了。”
张燕虽然不算是冀州第一流的武将,但是身为武者的尊严岂容他人如此践踏?当即冷哼一声道:“黑厮,休得猖狂!谁饶谁的xing命还不一定呢。”说着,他就忍不住策马朝着典韦冲了过去,手中的长枪闪耀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那便打你个半死,让你知道你典韦爷爷的厉害!”典韦说着,也毫不犹豫的策马朝张燕反冲了过去,嘴里一面呼喝着,手中一面舞动铁戟,显得杀机腾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