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将一座大山连根斩断,勿乞郁闷的长啸了一声,带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和说不出什么滋味的一颗少年之心,狼狈的架起遁光逃回了蒙家堡。今夜的事情,宛如少年第一次的春梦,给勿乞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七彩麋鹿轻盈的在山间跳跃着,坐在它背上的虞姬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轻轻的捂住小嘴打了个呵欠。她白皙的脸上带着一丝醉人的红晕,两眼之中水汽大盛,她浅浅的笑着,好似还在回味刚才和勿乞几近一整天的缠绵。猛不丁的,一旁的山峰上传来一声高亢入云的箫声。
诧异的挑起眉头,虞姬轻喝一声,七彩麋鹿脚下突然喷出三色云霞,纵云飞起朝那山峰飞去。
山峰之上,一个容貌和虞姬一样属于祸水级别,却是面容端肃,给人一种冰清玉洁凛冽不能侵犯之感的女子,正盘膝坐在一株孤松之下。她手上,握着一杆奇形玉箫,长六尺的玉箫极细,玉质呈半透明蛋清色,光洁柔润,内中曝光隐隐,可见几条细小的金色符文在玉箫中若隐若现。
玉箫的尾部,用银色天蚕丝绑扎着三条长长的青色长羽,那羽毛光泽莹亮,通体散发出宛如清水一样润和的光泽,庞大的灵气不断从那长羽中喷出,时刻滋养着这支玉箫。经过玉箫的吸收转化,一缕极其精纯浓郁的灵气不断注入那女子的手指,随之传遍她全身。
七彩麋鹿飘然上了山顶,虞姬轻身从麋鹿背上飘下。她笑着看了那女子一眼,轻盈的向那女子行了一礼:“虞姬见过大秦皇后玉瑶姐姐陛下,不知姐姐为何枯坐此处,莫非在等虞姬么?”
玉瑶玉指轻轻的弹了一下玉箫,淡淡的说道:“这么一个毛都没长全的小娃儿,你也有兴趣?你的那霸王,若是知道你委身这么一个嫩头小子,岂不是要将天都捅一个窟窿?”
虞姬‘嗤嗤’的轻笑着,走到了玉瑶身边缓缓坐下,轻柔的说道:“我就是看上了这个嫩头小娃儿呢。姐姐莫非对他也有意思?若是有,虞姬现在就去抓了他回来,还能让姐姐好好的受用一番。”万分陶醉的轻叹了一声,虞姬眯着眼睛露出一副回味无穷的沉醉笑容:“很不错,虞姬很享受。虞姬也真奇怪,这小孩儿真是第一次和女子欢好,怎么会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招数?”
玉瑶默然,她轻挥玉箫,清风透过玉箫上的小孔,发出‘呜呜’的清鸣。她皱眉道:“这小子稀奇古怪的,我很不喜欢他。也不知你和月貚怎么都看上了他?这小子,真有这么好?”嗤笑一声,玉瑶摇头道:“我生平最讨厌满口谎话的人,他上次对月貚说,他修炼的是什么童子功,这次看来,哼!”
一声轻哼从远处传来,一头矫健灵活的黑色豹子宛如一道电光,突然窜上了山顶。一名身披黑色轻甲,手持一丈六尺长盘蛟弧月刀的绝美女子从黑豹背上轻盈的跃下,稳稳的站在了两女面前。清风吹过,这女子披散的长发丝丝飞舞,一股逼人的英气勃然而发,看上去竟然隐隐有大将之风。
手中长刀重重的向地面一杵,鸡蛋粗细的刀杆无声无息的没入地下足足三尺深。黑甲女子望着虞姬轻笑道:“虞姬姐姐果然是生冷不忌,果真去将那勿乞的真阳采了?那小子果然是满口谎言,没一句正经,亏了月貚还赠送了他一颗灵药,助他凝结金丹呢!早知道他会和虞姬你这样春风一度,我就不会送他灵药,而是送他一颗毒药了。”
虞姬轻轻的笑着,‘嗤嗤’笑着向月貚抛了个媚眼:“你是嫉妒我能将他拿下,他却不理会你吧?也是呢,玉瑶姐姐权谋手段最强,月貚你一身修为最强,而虞姬不能决胜于朝堂,不能厮杀于沙场,所精通的,也只有这点点小手段。”
一抹动人的幽怨从虞姬脸上骤然浮现,她幽幽的叹息道:“虞姬用这些小手段取悦他人这么些年,只是自己小小的取乐一次,莫非玉瑶姐姐和月貚妹妹你们,都一定要用恶言相向么?”
月貚深深的望了虞姬一眼,摇了摇头。玉瑶则是轻声叹道:“好了,收起你这小女儿姿态,你这模样,能让天下男人都为你痴狂,却又如何?对我们,却是无用的。相聚两千余年,已经是我们之间的缘法,曰后再见,还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我,是要去找我的那人了。”
虞姬抬起头来,望着天空一缕白云,悠悠叹道:“虞姬,却是要和月貚妹妹死缠在一起,一生一世不得分离呢。”
月貚怒道:“谁要和你一生一世不得分离?”
虞姬诧异的看向了月貚,她轻笑道:“虞姬要去找项羽大王,大王他如今是大楚的臣子。月貚妹妹如今也要回归大楚,春申公,不是月貚妹妹当年的老相好么?项羽、黄歇,如今在大楚同朝为臣,我们既然要回去找他们,你我岂不是要相互照应,一生一世不得分离么?”
月貚的面孔板了起来,她紧紧的握住弧月刀,淡淡的说道:“黄歇那个老废物么……”
虞姬轻轻的摇动着身体,轻轻的笑了起来:“黄歇那个老废物,看他那肥胖的身子,虞姬就觉得浑身难受呢。一想到月貚妹妹要送上门去,让那老胖子肆意取乐,虞姬就真是觉得暴敛天物。不如月貚妹妹也去找勿乞一次,省得让那老废物夺走了你如今的元阴,平白浪费了你这两千多年的苦修之功。”
刀光骤然闪过,月貚手持长刀,一抹寒芒直朝虞姬的脖子劈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