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西南便会陷入混乱之中。而他们马家才有全身逃脱或是重新经营实力的机会!
下头人回禀道:“主攻益州的曹千户站前暴毙。有传言说他是先王的私生子,太妃容不下,特意寻机命人下了黑手。还有人说朝廷早就察觉到安南王府有不臣之心。所以提前安排了锦衣卫潜入王府,曹千户是所有带兵将领中最有能力的一个,对益州也造成了极大的危险,自然成为锦衣卫铲除的首要目标……”
“各种流言满天飞。王府的几位将领和数千私兵人心惶惶,恰在这时那些被困在新安县的官员们。大部分都安然返回,他们立刻组织起有效的反击,竟将原本锐不可当的王府私兵打得节节溃败!”
溃败、退败、败败败,今天马仲泰听到的最多的一个字儿便是‘败’。这个晦气十足的字眼。更像是悬在马仲泰头顶的一把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好了,不要说了。都下去吧!”
马仲泰颓然的跌坐在椅子上,无力的挥挥手。将人打发出去。
他现在脑子里很乱,真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好好想想接了下该怎么做。
然而老天爷注定不肯让他如愿,不多会儿,又有人来汇报消息。
“县衙刚刚收到齐京观送回来的信,隐约说他已经顺利荡平了乌蒙六部,如今正在乌蒙府暂时休整。”
来人恭敬的立在堂下,沉声说道:“另外,终于收到了京城的消息,据说京城也发生了动乱,草原上的鞑子接着皇帝过寿的当儿,勾结贵人,于万寿节那日混入皇宫,企图辖制皇帝,将与他们合作的燕亲王推上宝座做皇帝。”
相交前几个‘坏消息’,这两条信息绝对称得上‘好消息’了。马仲泰登时活了过来,激动的问道:“京中形势如何?那些人的计谋可成功了?”
阿娜依与宁太妃交好,当初朱家会跟王府结交,也是阿娜依在中间牵线,是以她知道许多隐秘的消息。
身为阿娜依的丈夫,齐谨之的消息也十分灵通。所以,他知道宁太妃和小梁王的合作,也知道京中有鞑子与小梁王一起起事。
安南的计划似乎要失败了,可还有京城啊。
如果京城乱了,估计大齐皇帝也没心思顾及西南这片蛮荒之地。
来人却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叹声道:“京中、不太好,传说当中的锦衣卫和锦鳞卫出击,全歼了那些鞑子和趁乱兴风作浪的乱兵。如今,京城已经安定下来,虽然每天都有官员被问罪、菜市口的鲜血不断,但整个大局却没有受到影响。”
简言之,京城的计划也失败了。
败?又是败!
马仲泰的眼神有些疯狂,鼻孔里喷出来的气也似乎冒着火。
不过,马仲泰到底不是凡人,接连受了打击,还是很快发现了机会:“等等,你说齐谨之去了乌蒙府?他还整合了乌蒙六部?”
乌蒙六部原是山民归流后建立的府县,名义上有着正规的朝廷建制,而事实上,却一直处于半自治的状态。
在这几个县城里,土司的影响力很大,夷族的势力也不弱,反倒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们,却成了摆设。
随后,小梁王更是趁乱占据了六部中的三部,城内有鞑子驻守,当地的夷族头人和豪族也都和小梁王亲近。
这次西南动乱,那三个县城更是公开支持小梁王和安南王府,几乎就差直接摇旗呐喊‘造反有理’了。
齐谨之身为朝廷命官,率兵清剿也正常。可问题是,齐谨之已不再是西南大营的少将军,而只是个七品小知县。
现如今,这个小知县却越级跑到了乌蒙府指手画脚,分明就是在僭越!
马仲泰熟知大齐律,稍稍一想便有了个主意。哼,你齐京观不是厉害吗,不是为君尽忠吗,这次我就要利用你的好君王惩戒你一番!
马仲泰立时写了几封信,分别命人骑快马送往水西和京城。
刚送完信,县衙的眼线又发来消息——
“孟布政使特命人来传话,推荐齐谨之做乌蒙知府,暂时负责乌蒙六部的事务。”
在新安,齐谨之救了孟布政使等几位西南主官的性命。
孟布政使投桃报李,见到齐谨之悄悄派去的人后,思考了半日,便亲手写了个折子,命人想办法送去京城。
乌蒙府的梁知府被王府谋害,乌蒙没了父母官,乌蒙六部混乱不堪,而齐谨之,虽然年轻了些,但能力强、出身好,最关键的是,这小子能打啊。
好家伙,只带着区区百人,半个月的时间里就消灭了三千‘乱民’,还顺手肃清了乌蒙三部。
这效率、这战果,就是孟布政使一介文人,也忍不住热血沸腾的大叫一声‘好’!
当然,孟布政使如此帮齐谨之,还有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这小子后台硬呢。
能被圣人任命为封疆大吏,孟布政使绝非普通人,哪怕身处偏僻的滇地,对于京中的动向他也十分清楚。
思及那位圣人都要让三分的妙真大师,孟布政使还是决定帮齐谨之一把。
“该死的,齐京观何德何能,竟有这么多人愿意帮他?”
马仲泰压抑了好几天的情绪彻底爆发出来,嘶哑的低吼着:“瘟神,丧门星,自从他来了乌撒,我们家就没一件顺心事。现在更是害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不行,我不能让他再嚣张下去。”
马仲泰眼中闪着疯狂的红光,马家的失败是注定了,他的这条命估计也保不住了。
但他死没关系,却无论如何也要拉个垫背的。
齐谨之现在在乌蒙,距离有点儿远,马仲泰人手有限,估计很难拉着他一起去地狱。
不能杀死齐谨之,那就弄死他最亲爱的妻子吧!
马仲泰握紧拳头,两只手的关节发出咔咔的脆响,他扯出一抹残忍的笑,道:“你害死了我的阿娜依和孩子们,礼尚往来,我也不能失了礼数,对不对?!”
“阿嚏!阿嚏!”
顾伽罗揉了揉鼻子,心里嘀咕了一句,是哪个缺德的在骂我?
脸上却不显,因为她对面正坐着个老熟人。
“阿卓,你刚才说什么?让我帮东齐的人求情?”
顾伽罗倒没有露出多么震惊的神情,只定定的看着展阿卓,“你知不知道他们犯了什么罪?谋逆啊,那可是诛九族的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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