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福晋走了没多久,钱老八就送进来一张名刺,载家人过府来拜了,看了看名刺上的名号:辅国公载澜,看来这次帮桂顺谋划的事儿多半是有谱了。
国公爷过府来拜,自然不会巴巴的等在外面,下人送来的名刺只是一个通知,让你有时间做准备。
“桂顺,起来了!辅国公载澜待会儿过来!”
拿着名刺到了桂福晋的院子,李大成在门外喊了一声,桂福晋给开了门,一身汗衫的桂顺正靠在榻上嘬烟土呢!显然刚刚自己喊门,桂顺是没听见了。
“桂哥,待会儿辅国公载澜要来!”
给桂顺捶了捶腿,再次秀了一下恩爱,桂福晋这才柔柔的提醒了桂顺一声,这婆子厉害啊!现在就想分个上下从属,可惜了这心机城府……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
哟……爷,您什么时候进来的?
宛如你去给爷捏捏肩,爷,载澜来了,我这还没一身正经衣裳呢!”
有了桂顺的吩咐,桂福晋也算乖巧,推着李大成坐下,自顾自的就开始给他捏肩了,一双玉手轻轻在肩头抚摸,这哪是捏肩呐!分明就是撩拨。
“正经的衣裳?不用!就穿你那一身寿衣,正正经经的给载澜说说这寿衣的来历!
牙管儿也别放下,刚刚怎么嘬的,待会儿就怎么干,不用给他面子!
反正就是一条,**就是个混不吝的泼皮,载家许了你贝勒爷的爵位,咱就跟着他们玩命干!不许,咱就玩命跟他们干!
空口白话也不成,咱们要老佛爷的旨意,最好能让你进趟皇城见见老佛爷,若是载澜应了,你就带着大丫头进皇城,告诉大丫头老老实实的跟着老佛爷,身边多带点心,这点心一刻也不能离身儿!
这是一万两的银票让大丫头好生藏好,将来你桂顺的富贵,还在你家大丫头身上,宛如你也教教大丫头该怎么做事儿,记住,一包袱的软糯点心,千千万万带在身上!
今天这些事儿都可能成,只要载家应了咱们的条件,咱们这里就是一句话,那都不是事儿!”
李大成的话出口之后,不仅桂顺愣了,连背后给他捏肩的桂福晋宛如也愣了,这事儿就这么简单?
“爷,您可别玩我!
载澜可是载家嫡系三爷啊!往上还有个惇郡王载濂、再往上才是端郡王载漪,他一家子还有个庄亲王载勋,载澜还不是贝勒呢!咱们这么狮子大开口,能成吗?
这要是说散了架,咱们就等着甘军、武卫中军来剿杀吧!”
这个时候冲撞载家那一窝子,桂顺不可能不怕,他怀里还揣着八千两日升昌的银票呢!还没花就死了,忒憋屈!
“爷,桂哥说的不错,载三爷一家是正经的皇亲国戚而且跟老佛爷还有亲戚,咱们跟载三爷耍混不吝的手段,只怕人家就更瞧不上咱们了。”
李大成刚刚说的那些,无论是桂顺还是桂福晋宛如,都把如何对待载澜看成了重点,他家大丫头的事儿都当做了细枝末节,其实载家在李大成眼里好对付,这京城之中最难对付的就是那老娘们,几十年的淫.威,没些心机手段吃不住那老娘们的。
“手劲儿忒轻,你再这么揉可就揉硬了,要么使点劲儿、要么贴上来,你这么揉有法子也变没法子。”
一双玉手隔着绸衫在肩上揉捏,这可不是享受,李大成的心里跟揣着几十只老猫一个样儿,难受的要命,扑上去?现在谈的是正事儿,不扑,受不鸟啊!
“嘿!爷的这说法好,宛如贴上去磨一磨,让爷瞧瞧你侍弄人的本事。”
现在李大成跟桂福晋就是桂顺的底气,见李大成这边有些无所谓,桂顺刚刚提起的心肠也就落下了,要说明白再也没有比面前这位爷更明白的了,自己瞎操什么心呢?
狠狠的剜了桂顺一样,桂福晋宛如的一双玉手就加了劲儿,拧着李大成肩头的筋肉就开始绕圈子了。
“就这力度,保持不住,你就贴上来!
桂顺,你说这载家三爷,规矩的人见得多,还是泼皮无赖见的多?”
桂福晋的借机报复,对李大成来说力度刚刚好,没了心里的煎熬,他又开始说正事儿了,人心这东西见多不怪、少见多怪,桂顺想要唬住载澜,就得玩个稀奇古怪。
“那是载家三爷呐!谁敢跟他耍无赖?”
“您桂贝勒就敢!”
“载三爷多大的谱儿啊!我还真不敢!”
“桂哥,就按爷说的办,撒泼!”
“爷,这真没事儿?”
“哼哼!保你没事儿,待会儿载澜来了,甭搭理他,他要是主动凑上来,你就跟他说说寿衣的事儿,您桂贝勒都穿着寿衣闹拳了,死你都不怕,他载家能怎么着你?
到时候,载澜说不定会借机掀了面皮试探你,我手下那矮壮的拳法不错,细高挑的黄脸汉子掌法、腿法双绝,老子的枪法厉害,你在屋里丢个茶盏,我就能打碎,这些法子用了咱就能唬住载澜!
进宫的事儿成不成,全在载澜的一张嘴上,唬住了载澜,今儿个你就能进宫面见老佛爷了!”
虽说没怎么具体了解载家个人的性情、本事,但通过载家做事的法子,李大成知道那一窝子都是草包,出来扛事儿的都是废物,他刚刚说的这些就足以唬住载家了。
“爷,我那寿衣给丢了啊!”
“满大街的当铺里寿衣多着呢!越丧气越好!”
“进宫见老佛爷也穿着寿衣?在老佛爷面前也撒泼?”
“那你就离着死不远了!见老佛爷,寿衣可以穿,但撒泼是绝对不成的!
见了老佛爷之后,她必然要问你穿这身儿是什么意思,你怎么说?”
桂顺这厮还真是扶不起来,把紫禁城中的老娘们跟载家那一窝子比,这不是找死吗?怕待会儿没时间,李大成索性就给他来个全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