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诚有带着大福、大河,去抄了真字门的住处,记着多带人,带刚刚站着的那些人去!”
刚刚虽说是生死一瞬,但李大成也注意到了一些情况,闹拳就是这个样子,你不能指望手下们一个个都是李大憨、钱老八不是?
“这次人多,一人三块,只怕得两三百银元!”
李大憨又犯了吝啬的毛病,但这也不能怪他,任谁饥一顿饱一顿,经常挣扎在死亡边缘,也不会随意将银元送人的,银元再多也不会。
“咱们车上有三千,冲马文轩几人的样子,他们搜刮的东西也少不了,给出去立马打着滚赚回来。”
“可你不能老是这样,咱们的东西再多,也不如难民多!”
“遇上了就帮一把,遇不上没办法,先这么着吧!”
李大憨说的是实话,这也是实情,这里只是沧州府的腹地,真正到了沧州府,从山东来的难民,只怕会成千上万,一人三块龙洋、二十斤粮食,打死他李大成也拿不出来的,这事儿只能掂量着做。
“成!俺们俩一道过去吧!”
收编真字门,还是需要大成哥打头阵的,维护李大成在队伍中的威信,就是李大憨的任务。
“咱俩都不去,让这几个受伤的去,以后总不能老依靠大小李庄的兄弟,刚刚这场面太凶险,太容易死人了!
扶起几个能当事儿的,对咱们没坏处,也能让这几个伤的归心,平常你多笼络笼络他们,有好吃好用的尽着他们先来,其他弟子靠后。”
刀口上走一回,当时就害怕,现在是后怕,想想一身汗呐!冷兵器肉搏,不仅凶险而且残忍,李大成总不能一直打头阵的,几个靠实的手下很重要。
“还是哥明白,俺也明白了。”
说完,李大憨起身招呼着那几个受伤的一路说说笑笑的就去搞收编了,看着说说笑笑的几人,李大成看到的不是坚毅而是麻木,他们不仅漠视别人的命对自己的命也不怎么在乎的,李大憨是其中的代表。
“快穿上衣裳,天冷!”
李大成身边没了人,孙家丫头就靠了过来,刚刚的凶险她没有看到,但地上摆着的十几条无头尸,还是让她有些害怕,老爷子陪着郎中走了,她现在唯一能靠着的就是大成哥了。
“妈呀!这是什么?”
刚拿起李大成的衣裳准备给他披上,结果衣服一抖,就掉出两个血糊糊的玩意儿,这可把孙家丫头吓坏了,受了惊的孙家丫头‘哧溜’一下就缩到了李大成的身边。
“草!钱老八,你弄的玩意儿,你给收拾了!”
李大成低头一看,是两个乒乓球大小血糊糊的玩意儿,回想了一下之后,他也是一阵阵的犯恶心,这他妈是钱老八踹出来的眼珠子,马文轩的!
看着捡起眼球就走的钱老八,李大成又想起了他那一脚,真正的戳脚啊!一脚就足以震碎大脑,使颅压大到可以挤飞双眼,这得多大的爆发力啊!
可惜的是,钱老八的本事一般人学不了,这钱老八已经可以算是非人类了,以他的食量和骨架,充盈起来,绝对是个一米八五以上的壮汉,可他每顿吃的不少依旧是一副痨病鬼的样子,这是练得还是有隐疾?等到了沧州府,该给他找个郎中看一下的,这么一个好手折在病痛上,实在可惜。
“丫头,没事了!”
“大成哥,以后你能不能安分些?这里太吓人了!”
再抬头时,孙家丫头眼里已经孕满了泪水,看看大成哥身上包的白布,湿乎乎的全是血的衣裳,太让人揪心了。
“尽量吧!
丫头,你去给俺再找身衣裳,记着,跟着黄河拳的弟子,你认得他们吧?”
“嗯!”
孙家丫头走了,李大成转头扫了漕帮那里一眼,这些人的出现是个变数,不管是直隶的漕帮,还是山东的漕帮,貌似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漕帮是个半官方的组织,合法的半黑半白组织,惹不起啊!
“大师兄,发财了!真字门在高寨有座院子,是他们买下的,里面有十多箱金银首饰。”
“瞎咋呼什么?让弟兄们看住,你去找找高寨管事的,俺有事儿问他。”
见李诚有兴高采烈的样儿,李大成训斥了一句,就这城府,还差得远呢!
“哎!”
很快,李诚有就找来了高寨的几个大户、乡绅,与刘老庄的二刘一周一样,这几位也是只知道落井下石的货,张嘴就数落真字门不仁不义的地方。
从他们的诉苦声中,李大成知道了真字门在高寨盘踞的时间大概有四个多月了,这些人只为发财而来,从十几个发展到几十个,走走散散再到几百个,马文轩等人可没将他们十几人之外的那些难民当做自己人,他们住在高寨,难民在外扎营,马文轩等人死的不冤呐!但凡他们会些笼络人心的手段,今天这事儿就得倒个个。
至于那些个漕帮的汉子来的时间也不算长,十几天而已,他们来这里的目的,应该是混饭的,听到了这个信息,李大成的心里又多了几份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