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消失,阳光再现,各种嘈杂的熟悉的声音又进入了姜牧的耳膜,各种熟悉不熟悉的事物呈现现在姜牧的眼前。
看了看四周,姜牧大吃了一惊,病床不见了,周围的亲朋也不见了,医生不见了,他正处在一件收拾干净而简单的小房间里,一个二十多岁,穿着一身西装,脸上有点雀斑的青年正在收拾行李,这个青年姜牧认识,是三高足球俱乐部的助理教练,叫赵光明,他的好友,后来因为涉嫌打假球被判了十年,出来之后成了一个小商小贩。
“木头,发什么呆,快点收拾行礼,球队的大巴在外面等着我们呢。”赵光明收拾好了行李,看姜牧还愣在那里,催促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是哪儿?我没有死?”姜牧傻傻的问道。
“你发烧了?胡说什么呢,你死了那是为民除害了,只是你这个祸害一时半会死不了,赶快收拾东西,我在这儿是呆够了,没钱没友没娱乐没女人。”赵光明感慨的拍了拍收拾好的行李包,兴冲冲的道。
“这儿是哪儿?”姜牧还没有从这巨大的变化中清醒。
“这是荷兰啊,木头,你是装疯卖傻还是真失心疯了。”
“荷兰?”
姜牧打量了一下房间,挂在墙壁上的电视没有关,里面正放着新闻,荷兰语,他听得懂,他就是学荷兰语的,墙壁上是梵高著名的油画《向日葵》,桌上还没有吃完剩下的蔬菜沙拉和奶酪。
姜牧掏了一下自己的钱包,里面竟然不是欧元不是人民币,而是荷兰盾,再看看体育新闻正在为外星人罗纳尔多98年法国封王造势,啊!原来这届齐达内崛起的世界杯竟然还没有开始。
姜牧抱住了脑袋,完全呆住了。
世界上最大的恐惧就是对未知的恐惧,这个时候姜牧就陷入了这种对未知的恐惧之中。
难道刚刚发生的一切是在做梦?姜牧急忙伸开手掌,发现掌心破了一个小口子,流了好几滴血,掌心里躺着一枚式样奇特的银色戒指,几乎被他的血染红了,即便没有仔细看,姜牧也绝对敢确定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戒指,他从来不带戒指。
“看什么呢,谁送的戒指,哦,肯定是送人的,是不是恋上荷兰美女了,别想了,玩玩就行,咱们这就回国了,国内有的是美女,别浪费这枚戒指,送给我吧。”
赵光明看到姜牧拿着戒指发呆,还以为他爱上哪个荷兰姑娘,舍不得离开。
姜牧不想让赵光明知道这个戒指来历不明,便随意的套在了手指上,但是戒指刚刚套在手指上,一种血肉相连,和戒指融为一体的感觉马上涌上了心头。“血型确认。““虹膜确认。““指纹确认。”“DNA鉴别确认。”“蛋白质分子鉴别确认。““检查完毕,是否寄宿请确认?”忽然一连串陌生的声音出现在姜牧的脑海。
“我靠!“姜牧发出了一声惊叫,刚刚经历一件恐怖之极的事情,才醒过来又经历了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竟然有东西能够深入自己的脑海与自己进行对话,姜牧觉得自己要疯掉了。
“检查完毕,是否允许寄宿请确认?”“检查完毕,是否允许寄宿请确认?”……
这句话一直在姜牧的脑海里回荡,让姜牧惊骇莫名,不知所措不胜其扰,他鬼差神使的答一句口头禅,“好的……”“轰!”随着姜牧的一声‘好的’,后半句话都没有出口,一股庞大的能量和信息就瞬间灌进姜牧的脑海,姜牧连千分之一秒都没有停顿,就直接昏了过去。当姜牧再次清醒的时候,睁开眼就看到了赵光明那张老脸,他想开口说话,却觉得头疼欲裂,张张口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不要说话,你现在的精神很虚弱,医生说你醒了也需要休息,好好休息吧,李龙和队员们已经提前先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战斗在你身旁,像爱人亲人一样关心你爱护你,直到你病愈,咱们再一起回国,李龙说了,费用俱乐部全部报销,不过他的话基本等于是放屁。”赵光明这话唠啰里啰嗦的道。姜牧两眼呆滞,就像一条死鱼,完全没有听明白赵光明在说什么,他悲愤欲绝,其实昏迷前他想说的是“好吧,去死吧。”这是他的口头禅,但是还没有说完,悲剧就发生了,自己昏迷了过去。“谢谢你,光明。”等头疼好了一点,姜牧道。
“客气什么,把我当外人了不是?咱们可是兄弟手足,我不帮你谁帮你,幸好签证后天才到期,等你休息一天,咱们马上回去,在这个地方呆够了,金窝银窝还是不如咱们的狗窝。”赵光明就是一个话唠。
“好,那你给我倒杯水,剥个橘子,打开电视,打开电脑……对,把我手机拿来……”姜牧有气无力的道,但是表情猥琐之极,他实在受不了赵光明的语言噪音,那简直不是噪音,是语言炸弹。“你丫的真把我当佣人了。”赵光明几乎无语,不过看在姜牧有病的份上,他还是一一照着做了。“这是你说的,咱们是手足,我做事情不用手足用什么。”姜牧话音刚落,忽然熟悉的声音又在他的脑海里响起,“能量不足,无法自检,需要补充能量?”“能量不足,无法自检,需要补充能量?“能量不足,无法自检,需要补充能量?”“好的,去……”姜牧习惯性的口头禅还没有说完,悲剧再次发生,一种被抽空的感觉从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寸肌肤传来,姜牧就像刚刚被几百个妇女轮过,又像跑了十场马拉松一样,虚脱的连嘴皮眼珠都无法动,意识模糊了,紧接着所有感觉都消失,陷入了深度昏迷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