颀长的黑影像阵风一样刮进地狱酒巴内,萧卓阴沉着一张脸听着周围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昂首阔步地往楼上的包间走去。
“萧总!”服务人员一见到萧卓,纷纷恭敬地伏身打着招呼,却被他一身阴寒之气给吓住,在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后又退了下去。
萧卓烦躁地踢开三零三包间,脱掉身上的西服,黑色衬衫被他粗鲁地拽开,不小心掉落两颗纽扣,露出他一大片精壮的蜜色胸膛。
萧卓熟练地起身,这个房间内设有独立的酒柜,摆放着各种名酒,他打开玻璃柜,手指在碰到高脚杯时,愤怒地将手中的一杯子摔了出去,然后抓起价格不菲的酒瓶,一气呵成地拔掉瓶塞,直接往嘴里灌去。
醇香的酒渍顺着他的脖颈流入他的胸膛,一股清凉的感觉便从他心腔上蔓延到了全身,只是心里的怒气却是越来越旺,那个女人凭什么离开了也从他脑海中挥散不去。
一纸离婚协议书,已经隔开了两人最后的牵连,为什么心里会觉得这么空?
萧卓身体往沙发中重重一抛,一只手撑在额头的碎发上,另外一只握着酒瓶的手垂在身侧,闭着眼睛粗喘着气,名贵的酒顺着他手腕弯起的弧度,一滴滴往地毯中流着。
这个房间内似乎还充斥着一股暖昧的气息,从上次在这里发生过意外之后他几次来这边都只是在吧台处逗留了一会,因为潜意识里有些排斥和萧纤纤在这里发生过关系。
但是再一次嗅着这里的气味,他忽然间觉得那个夜晚,他身下的女人带给他的气息竟然是那么的熟悉,不是萧纤纤身上的味道,倒像是……
萧卓自嘲一笑,他想他一定是疯了,现在不管是哪个女人,他都能联想到安琪,他怎么还能奢望地将安琪联系到那个晚上呢?
萧卓咛喃着闷哼一声,将手中的瓶子也重重地摔了出去,一时间内酒瓶破裂,通红的酒液在地板上晕开一朵朵带着形状的弧度地萧卓眼前慢慢呈现出来。
突然——
他的视线在看到通红的液体中包裹着一抹晶莹的蝴蝶耳坠时,萧卓惊诧地发现沙发下的那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耳坠是那么的熟悉。
这是——
安琪曾经带过的,他还记得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耳朵上戴着的这一对小巧而晶莹的耳坠,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摘下了,他却有些忽略了。
安琪的耳坠怎么会在这里?
那双耳坠是安琪十五岁生日的时候,安言风曾经送她的生日礼物,甚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另外一只被丢落到了哪里,却不曾想到,就是那个晚上遗落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