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邪不言语,只是看着我轻轻地点了下头。
见我低头不再言语,又不迈步,司寇邪又接话道:
“那日在客栈外,无意间看到一个人影有些像他,待欲想确定之时,却已然不见他的踪影,所以…我才以为可能是人有相似罢了”
无意识地点了点头,我侧目,在黄昏的映照下,越发平添了一份心情的落寞。
一阵凉风吹过,地上的枯叶随风飘荡,影影绰绰,看树枝儿光秃秃地在风中摇摆着…
橘红色逐渐向四下蔓延开,瞬时便蔓延了半个天空,直到一层比一层地淡默下去,直到周围变成了一片灰白色……
我深吸了一口气,此刻的心情有些说不出来的酸涩……
当疲惫的躯体回归大地,灵魂也在永恒的沉默中找到了最后的安宁。
“邪……”我靠在邪的怀中,望着头顶上方的迷云不知觉的轻吐道。
“嗯?”司寇邪闻声微微低下了头。
“我想去…祭拜……他们”一丝牵强的哽咽卡在喉处让人心瑟。
身后的人浑厚的胸膛一紧,随即双唇微启:
“恩”他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反而更是紧紧地抱住我,驰马而行。
离开那已经没有禅煜的地方,我们两人一匹马又朝着幽远的远方奔驰而去…
北风大起,天色阴沉……
就是这里,在一潭浅湖边,浅色的湖水倒映着那座白色的大理石坟墓。
坟墓造的很简单没有一丝浮华和装饰,只一块大理石的碑文孤独的耸立在那里…
眼看荒芜根植遍地,到处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我仿佛一一看见,听得一切苦闷和绝望的挣扎的声音。
面对咫尺陌生而又熟悉的他,我双手竟忍不住微微地颤抖起来,本能地朝他一步步迈进。
‘蕲国司寇麟大将军之墓’
毫无预兆地一排字顿时摄入眼底,我强忍着痛,忙退后几步,稳住重心。
眼前的一幕如火般炙烧着我……
整个人如支离破碎般体无完肤,仿佛被人在胸口中有力的捅了一刀。
强压住心底翻滚的痛蹙,双腿终还是支持不住地跪倒在墓冢前,苍白地手伸出,手抚墓碑。
战栗地双唇开启后,话却像是被冻结般硬生生地堵在喉咙处,吐不出一言半句。
泪早已不知何时模糊了视线…
心底最后一根弦,也瞬间崩溃,无力地滑落。
此时此刻,仿若唯有哭才能宣泄我的感情。
司寇邪一袭墨青色长衫随着清风徐徐飘扬着,一头长发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情,但是垂在两边的手却紧紧地握成拳,关节处泛起一片苍白微微颤抖着。
她无言地靠在墓冢前,让人感觉她与阴冷的坟墓是那样的和谐,甚至有种融为一体的错觉。
明知道过去的人已经过去,神魂是无法追蹑的,但总不能让人那么的决绝,总让人在快乐和悲伤时想到曾经存在过的那么一个人,即使他永远只能存在于你的记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