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想起来,要不是自己当初一直处于彷徨失落的阶段,自己又何尝会跟他处在一起,说到底,此人就是趁虚而入在前,辜负她在后;是以在突见对方更像那人时,心底对于此人即将到来的后果反而没了内疚感。
可怜陆展元突见灯下的女子看向自己出神,还道对方念着以往的感情,心内亦是一喜,声音柔转道:“愁妹,你我相识多年,难道非得拼个你死我活?就没有其他机会可以解决恩怨吗?”
李莫愁摇了摇头,“如是可以,又何惜等到现在;今日之所言皆是枉费,你..今晚必死!当然,还有你那沅君妹妹!”
“你..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感情一事本就不可勉强,你说我辜负了你,但是你何尝把我放在心里!”说到这里,陆展元已经有些嘶声竭力,他与面前的女子可谓了解甚深,以往她的那种恨声厉气,倒不畏惧,但是说到最怕的,莫过于女子的风轻云淡,这种神情只有在当初他们一起闯荡江湖杀些该杀之人才有的表情。
他依稀记得,在他问及女子为何如此平静时,女子只道:“杀些猪狗之辈,又何惜在乎它们的怒骂!”是以,女子越是平静,就约是不可更改!
没有人可以淡然的面对生死,三年前,他们就因为一苦僧的出现挽救了一命,活到现在,他反而更怕了,尤其是会死在这位熟悉女子的手中。
“夫君..”
兴许是男子的嘶吼惊醒了他人,只见大厅横幕内突然窜出一道白衣女子,来人面容柔美肌肤雪白,语声温婉,身姿曼妙而又弱不经风,这种楚楚可怜的神情叫人心生呵护之意,也难怪陆展元移情别恋,实则是这种女子简直是书香门第的克星。
李莫愁当然识得来人,如果是以往,她或许早就一剑刺向女子,但是此刻,她却有些感激这女子;脚步咚咚大响,在何沅君身后的两位,手握单刀的正是负心人的胞弟陆立鼎,以及他的妻子,最后却是几位胆颤心惊的下人,中间并无旁晚时分见到吱吱呀呀说话的女子和那位出生不到几月的女婴,显然,是陆府已有安排,偷偷的送走了。
至于送到那里,李莫愁并不在意,只要这两女将来安安分分,自己也未必会狠到去取她们的性命!
“哼,李莫愁,要杀就杀,我陆家虽不是名门大族,但是也不是什么宵小之辈可以欺负,真拼起来,兔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陆立鼎比起陆展元,却更像一位江湖中人,他虽然知晓李莫愁的厉害,但也绝不缺拼死的勇气。
相处久了,李莫愁自是了解面前这位微胖男子的秉性,她并未生气,而是看向陆展元道:“至如今,做大哥的依然不如陆二哥;陆..展元,你说我心狠,可这院内除却陆二哥、陆二娘,你最没资格说!!”
“我李莫愁不善言辞,你道感情不可勉强,可当初若不是苦苦哀求与我,我又岂会瞧上与你,我救了你性命,教了你武功,帮你处置了仇人,我李莫愁虽亏欠许多人,又有何亏欠于你。”李莫愁看向陆展元,既是道开,她对于面前的男子也没了曾经的情分。
此人神情懦弱,除却有着那一丝相熟的气质,又有哪一丝能吸引到她,吸引到她古墓派的李莫愁!!
陆展元脸色涨红,幸好在灯火下不怎显现,他本就是个衣来张口的公子,这半路学武,但是多年的秉性仍在,口齿依然不怎伶俐,更何况女子说的本就是事实,也无从反驳。
“大哥,昔日之事无可追寻,但今日却是无可周旋;既是性命相争,也用不着留手,真要死了也是自己学艺不精,该怎样怎样!”陆立鼎从旁劝道,按魔女的说法,怕是无甚和目的可能,现今送走了女儿,倒也一身轻松,死了也无甚遗憾,说多了反而失了勇气。
“莫愁就是敬佩陆二哥的豪情,当年两位一向照拂愁儿,现今莫愁唯一可以回报两位的,就是常若愁儿今日不死,以后与陆府的后人再无纠葛。”李莫愁抽出手中利剑,郑重言道。
“好!二姐就谢过愁儿了!”陆二娘心下一叹,闻听此言,也不觉女子手中拔出的寒芒有些刺目了。
“得罪了!”
李莫愁见几人亦是决断,顿时扔出剑鞘,卷起一道剑芒向着灯火下的几人罩去,动作行至半路,再无半点犹豫。
“哼!吃我一刀!”陆立鼎轮起大刀,纵身飞出。
微亮的灯火之下,几道身影相互交错,在陆府数十丈的院内你来我往,娇叱怒吼,刀剑寒影,纠缠中一道黄衫身影随着烛火闪耀,渐渐止住了紊乱的呼吸,一招一式渐有水波不进之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