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夕川拽住徐留铭的衣袖,“徐叔叔,这个是怎么回事?”
徐留铭感叹一声,“主人前门收礼,家仆偏门捞金。还能有什么,钱呗,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太师家中也不能免俗啊……”
一阵长吁短叹,摇头晃脑之后回头一看,任夕川早就已经朝那偏门走去了。
徐留铭一着急汗都出来了,“公子……少爷!您干嘛去啊?”
任夕川却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地走到偏门跟铁栏杆里面的云府仆从攀谈起来。本来那家仆一整天没有三两笔生意,正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可也难怪,来太师家送礼的人不仅仅是为了将自己的心意表足,更多的人心中明知道云篆禅师对金银之物不甚在意的人,所以也希望趁着送礼的机会和太师攀谈几句,即便无缘与太师相见,能恭敬地叫一声‘司马先生’,这些人心中也就满足了。
起初这个仆从一幅对任夕川爱答不理的样子,在看到了任夕川手中一把黄灿灿的金铢后,立马就变了态度,脸上堆起来笑容,对着任夕川公子长少爷短的叫个不停。
徐留铭在旁边看得脑袋摇的如同拨浪鼓一样,都当年任长天想要把任夕川调入邢部子承父业,可是这位却自己选了一个什么外事行管的从九品芝麻官,当时没把任大人给气死。看这任公子近些年来随着商队走南闯北的确也有了一些历练,至少应付这些豪宅大府里面的家丁仆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转眼间,任夕川就和守门的家丁达成协约,五个金铢,进府贺寿。
徐留铭感觉还是不妥,拉住任夕川,“公子,这样子行不行啊?如果被被人发现了要怎么解释,就算身上长了一百张嘴也辩解不清啊!”
任夕川却简直要被他这个迂腐的徐叔叔给气哭了,“徐叔叔,您就不能变通一,就我们早就已经进入到了这府中,只不过是出来乘个凉,透个气?”
徐留铭眼前一亮,不禁在心中对这个自己一向感觉只知道贪玩任性的任夕川多了几份别样的认识。左右一想,感觉任夕川的这个主意真的是不错,于是索性自己也从荷包里面掏出来五个金珠递到守门的家仆手中,叔侄二人一同走入了让世人在心中无数次勾勒的云府之中。
入院之后,徐留铭就后悔了。看着满眼鳞次栉比,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厅殿回廊,徐留铭直接就转向找不到北了。
见到徐留铭眼中的迷茫之色,任夕川轻轻一笑,眼睛在天空之中日头的位置一撇,心中默默算了一下,抬步就往前面花草繁茂的地方走去。徐留铭正在不知所措,一时打不定主意要往哪一个方向走,见到任夕川仿佛成竹在胸的样子,也就只能咬了咬牙跟了上去。他心中无比悔恨,自己一生稳重谨慎,好不容易混到了少卿位置,却为了能见到云篆太师一面而跟着这个脑子里面没谱的任夕川从偏门闯入了太师府!如果因为这样将脑袋上的乌纱丢了,他岂不是成了千古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