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钟秀这才恍然大悟,接着钟秀就颓然道:“可……可我真就是姐姐的奴才啊,从你救下我们那一刻起……”
不等说完,就见阮云丝摆摆手,然后到门窗处张望了一圈,确定没有别人,这才小声欢快笑道:“傻丫头,这不过是你们嫂子不听我的,非要对你们耳提面命这些话。你以为奴才是想当就当的?你们把自己看做奴才,我可没有这样想。更何况,说是我的奴才,卖身契何在?连卖身契都没有,算什么奴才?你自然就是个自由人,你的婚事,除了你哥哥,谁也没权力做主,就连芸娘,也只勉勉强强有这个资格,毕竟她又不是你亲嫂子。”
芸娘和钟秀这才恍然大悟。芸娘又是惊奇又是好笑,低声道:“这……果然是这样,只是……只是你们府里那位太太,她……她怎的也不问问清楚,就敢冒冒失失做这样的决定?”
阮云丝冷笑道:“俗语说,吃一堑长一智。可她吃了那么多的亏,也没学会一点儿为人处世之道。哼!这次的事情,对她来说,也的确是料想不到。她从小也是官宦人家的出身,之后嫁进侯府,更是婢仆如云,哪里想得到竟有人自称奴才,却没有卖身契呢?更何况,我素日里和秀丫头一起织锦,她又手脚勤快,动不动就干这个干那个,落在有心人眼里,这些都是奴才会干的事情,若秀丫头的真实身份不是我的婢女,怎么会干这些活儿?她们这些豪门朱户中人,有一个算一个,又哪里知道普通百姓的情义和生活?着了道儿也就不足为奇了。最可笑的事,那母女两个一心一意要给我当头一棒,这事儿竟然是做的滴水不漏,大概只等着下了聘礼,事成定局,到时候冷眼旁观看我的笑话儿呢。我的人,却是做不了主,让别人来迎娶了秀丫头,这可不是丢脸之极。”
芸娘和钟秀都恨恨道:“这母女两个好歹毒卑鄙,越是如此,越不能让她们如愿。”
阮云丝冷冷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机关算尽,却算了卿卿性命。哼!这一回,可是她们自找的。我已经让哥哥去告诉那位小王爷了,他及时收手也就罢了,若是还执迷不悟,到时候闹得天大笑话,可是与我无关。”
“可……万一到时候她们就一口咬定了秀丫头是妹妹的奴婢怎么办?毕竟这丫头曾经亲口和别人这样说过啊。”芸娘担忧的张口,却听阮云丝笑道:“我的奴婢?成啊,把卖身契拿出来我看看,有卖身契,我才承认她是我的奴婢。”
“那,万一她们诬陷姐姐把卖身契撕了呢?”钟秀也开始担心了,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
“卖身契撕了?那也无妨,当地保长和里正家可应该有记录在案的。你们没经历过,不知道这件事,举凡贵族人家蓄养奴仆,人数姓名籍贯都需要官府记录在案,乡下也一样,这些东西都改由保长或里正保存,且还要送去官府存档一份儿,哼!此种事情,岂是他们红口白牙就能颠倒是非的?
阮云丝说到这里,就站起身冷笑道:“在我这里做耳报神?哼哼!”说完叫进芳草,冷冷吩咐道:“将那个青竹,打十板子撵出府去,日后不许再录用。”
“是。”芳草答应了一声,她心里也知道这青竹犯了什么事儿,因此忙下去安排了。这里阮云丝眼看着天到晌午,她心头大事解决了,便微笑道:“好了,命人传饭……太太,这事儿不对劲啊,怎么三姑娘那边还是没有动静?论理,她早就该跑来问太太了,这种时候儿,难道还能稳坐钓鱼台?”
彩凤坐在佟夫人的对面,有些心焦的道。
“由她去。青竹不是说了吗?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儿,那蹄子气得差点儿吐血,人都差点儿疯了。之后忽然又喜笑颜开的。哼!若真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怎么又把青竹撵出了府去?分明心中是恨比天高。如今不过是为了故弄玄虚,让咱们摸不着头脑,把这件婚事再给退掉,到那时,不但她们得了意,咱们也是连小王爷都得罪了。彩凤啊,我如今方知道,若是不掌着权力,在这府中着实是寸步难行。等着吧,我不但要把那个丫头嫁出去,就连那没教养的女人,哼!我一样也要把她嫁出去。”
彩凤笑道:“这个自然的,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姑娘逃过了一次婚,万万不敢再逃第二次了。”不等说完,就听佟夫人恶狠狠地道:“哼!她想逃第二次?她逃得出去吗?难道这一回我还没防备,给她逃跑的机会?做梦。”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