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里独自郁闷,那边苏名溪找到了儿子,只见小家伙玩的跟个花猫似的,恰好方旭狗子刚刚也跑了出来,几个半大男孩子正带着小白野呢?听见苏名溪叫他回去,大家伙高涨的劲头一下子没了,都露出几分依依不舍之态,倒是小白还有几分豪情,拍着胸脯说不久后还过来玩儿,这才和伙伴们一一惜别。
方旭和狗子也就要告辞,苏名溪看到方旭比自己上一次见他又高了一个头不止,心中不由一动,微笑道:“旭哥儿,我记得你扔石头是很准的,如今可还能像从前那样准吗?”
方旭笑道:“怎么不能?如今我扔石头越发准了。”说完便从地上捡了个小石子儿,四下里一望,便看到树上几只麻雀,他就骄傲道:“小公爷,看我给你打一只麻雀下来。”
话音未落,小石子已经“嗖”一下飞了出去,树上一只麻雀应声而落,狗子在旁边乐得直拍巴掌,一边叫道:“方哥哥好厉害。”一旁的小白也瞪大了眼睛,好半天才拉着方旭道:“哥哥原来这样厉害,怎么从前都不见你施展?不行不行,你一定要把这一手教给我。”
方旭笑道:“教给你做什么?就你这顽皮性子,回去能把你们府里的大鸦雀窝全都给祸祸了。”他嘴里说的大鸦雀就是喜鹊,这是此处人们的土话。苏名溪听了,不由得笑道:“旭哥儿说的没错,这小子要是学会了你这一手绝技,我那府里就别想有鸟雀安家了。”
小白嘟着嘴巴不吭声。心里却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方哥哥这一手绝活给学来。忽听苏名溪又道:“我记得阮姑娘和我说过,你父母让你读书,可你却不爱看那些圣人之言,反倒是很喜欢兵书是不是?”
方旭惊讶道:“阮姑姑还和小公爷说过我爱看兵书吗?嘿嘿。其实……其实我哪里懂什么?就是看个热闹知道知道意思,我……我觉得兵书很有意思,战场上瞬息万变。要随时根据情况做出调整,有时候胜负往往只是一个小小不起眼的念头和举动,这……真的很有意思。”
苏名溪听阮云丝说过方旭对兵书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只是年纪幼小,又没有这方面的师傅,所以见解还很浅,此时听见他这样说。不由得也来了兴趣,一边往回走一边就问了方旭几句兵书,果然,就好像阮云丝说的,见解还不是很到位。却有许多自己的看法,看得出来,这孩子是用心思考过。
苏名溪原本只是闲来无事心念一动间生出的想法,此时却如同发现了一块璞玉般,心情也跟着兴奋起来。待回到阮家,他将方旭和狗子小白留在院里看鱼,便进门对阮云丝道:“阮姑娘,旭哥儿着实令我惊奇,这孩子若是在乡村里。日后像他父亲一样,无非打猎务农,实在可惜,可他又不愿看四书五经,就算他父母期待他从科考出头,叫我说也太难了。不如我带他回去,将他送到国子监里,让他系统的学习一下兵法骑射,说不准将来这就是一员猛将呢。你觉得如何?他父母可会同意么?”
阮云丝心中本来苦恼,听见苏名溪的话,倒也高兴起来,只是踌躇道:“国子监?那里不就是教授学生们科举之道四书五经的地方吗?难道还分门别类?再说,那里可都是官宦勋戚家的孩子吧?旭哥儿一个平民子弟,哪里有资格去?”
苏名溪笑道:“国子监分文武两部,虽多是官宦勋戚子弟,但只要有人担保引荐,也有平民孩子入读。有我关照,想来旭哥儿也不至于受气的。我实在是看旭哥儿是个好苗子,不忍心让他埋没在这山村里,听姑娘的意思,他那父母都是急功近利拔苗助长之辈,根本不知道孩子真正地才华在何处,如此就算他们花再多的钱,也只是耽误了旭哥儿,将来一味逼着他科考,难免一次次名落孙山,到那时,本该意气风发的一个孩子,说不定就要被那些失败打击的沉沦了。”
阮云丝笑道:“既然苏公子这样说,这事儿您就拿主意吧,问问旭哥儿。方大叔那里我觉得倒没什么,他们若知道旭哥儿靠上了您这棵大树,还不知道要高兴成什么样儿呢。”
苏名溪笑道:“如此甚好,我就叫过旭哥儿来问问,若是他同意了,让他回去和父母说一声,替他打点打点,我下次带小白过来时,顺便接上他就走。”话音未落,只见方旭已经冲进来,大叫道:“小公爷,我……我愿意跟您去,我爹娘也一定高兴,小公爷,您这就带上我吧,我想学兵法骑射,我喜欢兵法骑射。”
苏名溪笑道:“别这么急,过些日子我自然来接你,今日回去和你爹娘说一声,让他们替你打点些衣裳,银两就不用了,也没有几个钱,我替你出了就是,国子监中的吃食也是不错的,让你爹娘不用担心……”
不等说完,忽听一旁的狗子也大叫道:“小公爷,我和旭哥哥是最好的,平日里我们都一起玩一起学习,你若带他去,就把我也带过去,将来他做大将军,我做军师,我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