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小公爷?”
阮云丝一惊坐起,连忙掀开马车帘子道:“在哪儿呢?”
钟南伸出马鞭向外指了指,阮云丝看见不远处的官道上,果然有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正在缓缓而行,看身形的确就是苏名溪和王彪,只是她看了看天色,心中十分奇怪,暗道我们在小李庄住了一夜,今天一大早赶路,这会儿太阳还不高,小公爷就已经到了此处,可见是没上早朝。那他们是干什么来了?打猎吗?有这么不紧不慢的去打猎吗?
正奇怪间,钟南已经喊了一嗓子,阮云丝想要阻止他已是来不及了,就见苏名溪和王彪勒住马,向这边看过来。
“果然是小公爷。”钟南高兴地说完,便在马屁股上轻轻打了一鞭子,那马车立刻轻快地跑起来,不一会儿,就从岔路来到了官道上。
“小公爷,真的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呢。”
钟南兴奋的从马车上跳下来,苏名溪和王彪也翻身下马,阮云丝无奈之下,只好也从马车上下来,一抬眼,看见苏名溪的模样,她便惊叫了一声,失声道:“苏公子,你……你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
苏名溪此时哪里还是那个温润如玉高贵优雅的翩翩佳公子,不但面颊深陷了下去,双眼满布着红丝,就连下巴上都是胡茬子,整个人显得憔悴不堪,活像是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
打死阮云丝也不敢相信对方会有这一幅模样的时候。极度的惊诧之下,她心里第一个猜测就是:出事了,国公府倒了。
也不能怪她这么猜测,若非是塌天祸事,苏名溪不至于变成这幅模样。
只不过她没好意思问出来,但旁边的钟南哪里顾得上这些,一见苏名溪的憔悴模样。便痛心道:“小公爷,莫非是国公府出了事?您看开些,俗语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活着就好,以您的本事,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苏名溪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不由得苦笑道:“别瞎猜,国公府没事儿。若真是国公府出了事,你以为我还能活着来见你们?”
阮云丝松了口气。接着又关切道:“既然国公府没事儿,那公子这是……”
苏名溪淡淡道:“家里之前出了点事,罢了,不说了。这些日子我四处奔波,实在是累极了,若再不散散心,我只怕自己也要疯掉,那还哪有精力去继续奔波?每次和姑娘说话。都让我觉着自己很舒心,所以今日本来是冒昧前去打扰的,却不想在路上便遇到姑娘。”
苏名溪这个模样。他的要求即使冒昧,阮云丝又怎么忍心拒绝?何况自己吃过人家多少东西,用过多少柴禾啊?这时候撇清了,那何止是无情,根本就连一点儿人味儿都没有了。
因此便忙笑道:“我昨天去小李庄进生丝,如今在家里织锦,公子既来了,恰好也去看看我织的那些锦缎,有几种别致的花样,公子也拿几匹回去给奶奶和姑娘们用用看。”
如果是平时,苏名溪知道阮云丝织锦,早就兴致勃勃的问东问西了,想也知道,这些锦缎定然是用他送的那些织机织成的。只是如今,他竟连这个精神头儿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