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氏终于忍受不了沈晓荣的哀求声,虽然明知道他做了坏事,可还是做不到不闻不问,她想着,只要救了他回去,自己一定狠狠的教训他,打断他一条腿算做是教训。
她忙走到晓娴身边,低声求道:“晓娴,你去和杨大人求个情,就饶了你哥哥吧,回家后,娘会责罚他的。”
晓娴眼睛有些发涩,虽然知道文氏可能会求自己,可她真的求了,自己心中可真是难受,有种被亲娘出卖的感觉。
“娘,这可是公堂,杨大人断案自有他的分寸,我哪有资格去说什么的。”晓娴低声说道。
“只要你去求杨大人,就说这事算了,你不追究了,他自然会放了你大哥啊。”文氏说道。
“伯母,你这要求太过了。”苏简然在一旁听着。实在是忍不住出言相帮。
他只要一起到晓娴差点儿被那些贼人害了,他就无名火向上窜。
王南华和王天海倒不好说话,他们两毕竟与晓娴家是亲戚关系。
文氏眼见着衙役已经净沈晓荣按倒在地上了,板子已经开始落在他的身上。她咬牙道:“好,晓娴,你不救。我去救。”
说完话,她就不管不顾的冲到沈晓荣身边,挡在了他的身前,向杨大人哭求着:“大人,求您饶了沈晓荣吧,我们铺子里失窃失火一事,我们不追究了。我们算了,求杨大人手下留情啊。”
晓娴眉头紧紧拧了起来,眸子里有了不悦之色,文氏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逼自己吗?公堂之上岂容她如此胡闹?一向还算明事理的她。今儿怎变得如此失态,难道在她的心中,沈晓荣的份量就如此的重吗?
哼!
晓娴禁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这是让自己为难吧。
果然,因文氏这一阻挡,原本行刑的衙役只得停了动作,为难的看向杨大人。
杨大人怒拍惊堂木道:“大胆妇人,你是何人,本管审案。岂容你如此放肆。”
“大人,妇人是沈记饺子铺掌柜沈晓娴的母亲,那家铺子是我们家的。沈晓荣是我的儿子,这铺子是我们沈家的,因此他去铺子里不是去偷去抢,他只是去自家的铺子。这事我们不告了。就这样算了。”文氏赶紧向杨大人解释着,用力的抹着脸上的泪水。
杨大人眉头拧了拧,不悦道:“铺子明明是沈姑娘的,怎么说是你们家的。”
“我是沈晓娴的娘,这铺子自然是我家的。”文氏应道。
晓娴脸色越来越沉,心也越来越痛,遍体生寒,不过,还是极力的忍着,看结果到底会怎么样。
苏简然的眉头也紧紧的拧了起来,看向文氏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满。
“沈老夫人,我想你搞错了吧,沈姑娘已经嫁到康家为媳,她就是康家人,与你们沈家无关,这铺子怎会是你沈家的。因此,这件案子,你无权要求什么,看在沈姑娘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扰乱公堂之罪,赶快退下,不然,可是要受那皮肉之苦的。”杨大人沉声说道,他的确是因为晓娴的关系,才对文氏这样隐忍和网开一面。
杨大人因为身份的限制,他不同一般普通的百姓,对于晓娴与康宜文和离一事,如今还蒙在鼓里,并不知情,因此才有这一说。
文氏为了救沈晓荣,几乎不经过大脑,立马接话道:“大人,我家晓娴与康宜文已经和离,她如今已是自由身,不是康家人,而是我们沈家人。晓娴,你快和杨大人说说啊。”
“啊,还有这事?沈姑娘,令堂所说可是事实?”杨大人倍感惊讶的看向晓娴。
晓娴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一颗心被文氏彻底给伤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了毛病,文氏怎会这样说话呢?
当时文氏生怕被别人知道自己与康宜文和离,才不敢让自己回沈家庄过年,在别人面前藏着掖着,生怕自己让她丢了脸,可如今呢,为了救她的宝贝儿子,毫不客气的当众说出了自己和离一事来,此刻她忘记了她的脸面,更忘了自己的脸面。
这就是自己的亲娘吗?这就是平日里对自己体贴照顾的亲娘吗?这就是平日里看似处处替自己着想的亲娘吗?
她的眼角有些湿,无论被沈晓荣怎样陷害,她只是生气,却不会伤心,因为对沈晓荣,她并未当他是亲人。而文氏和沈晓峰夫妇三人,她是真的当做了亲人来待,最至亲的那种。可如今,文氏的做法令她感觉到了心寒,甚至在想着,若是在现代时,自己也摊上这样的事儿,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像文氏这样选择。
晓娴突然有种感觉,今儿让文氏来到公堂算是来对了,看清了她另一面,为了沈晓荣,她可以牺牲自己,真是太好了。
文氏的话不但让晓娴感觉到了寒心,同样让苏简然感觉到了愤怒,令王南华感觉到了心痛,王天海摇头叹息文氏的糊涂,此举无异于是在晓娴心上割刀。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