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兰早上就憋了一口气,她左思右想,绞尽了脑汁,也没想到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秦氏。既然自己没有得罪过她,那自己好心好意的与她打招呼,这是敬重她啊,她为何要这样给自己使脸色,自己是比她低人一等,还是吃她家的饭喝她家的水啊。
吴天兰的性子直爽,有话就要说出来,憋在心里难受。
现在见秦氏又是这样,立马放下肩上的担子,紧走几步追上秦氏,拦住她直接问道:“康二婶,我想问你一句话啊。”
这沈氏是怎么回事,见了我,为什么不问我为何不帮她喂猪喂鸡?难道她回家后没见到那猪食?若是见到了,依她的脾气,应该来找我才是啊?
秦氏正在疑惑晓娴对今儿没喂猪食一事的反应,突然被吴天兰拦了路,火气更大了。她用手将吴天兰向旁边推去,并道:“我没话和你说,你没见着我正在忙嘛,眼睛怎么长的。”
走在前面的晓娴,突然听到了吴天兰的对话,忙将担子放下,走了过来,用眼神询问了下吴天兰。
吴天兰轻轻摇头,而后对秦氏道:“康二婶,我敬重你,见面对你打声招呼,我没做错吧,你用得着这样给我摆脸色吗?康二婶,我这人性子直,受不得别人的冷言冷语,如果我有哪里得罪了你,还请你明着说出来,要真是我做错了,一来我也好改,二来嘛,我往后见着你就绕着道儿走。”
秦氏左边的嘴角向上斜了斜,看了眼晓娴后,冷声应道:“哟,张大嫂,你是个能耐人儿,你怎会做错事。”
这态度让吴天兰更受不了。她气得脸通红,瞪着眼睛道:“康二婶,你有话就直说,莫在那里阴阳怪气的挤兑人。”
“呸!”秦氏向吴天兰啐了一口后,说道,“吴氏,你还有脸来问我啊,你可真是会算计啊,乖乖,晓得我们家宜文将来有出息。赶紧将你家那小儿子强塞给我们家宜文,等往后宜文当了官,你们倒晓得跟在后面沾光啊。也有那孬的,见人家送上门来,也不晓得推辞,还喜滋滋的要了,还以为是块宝呐。不弄的东西。”
吴天兰和晓娴俩人愣了一会儿,才明白秦氏话里的意思,这是在怪张二毛不该跟着康宜文去京城呢。同时讽刺吴天兰是想将来跟在康宜文后面沾光,特意耍了心机将张二毛强塞给康宜文做书僮的,同样讽刺晓娴是个傻不拉叽的,不晓得吴天兰的阴谋,收下了张二毛。
吴天兰一领会了这深层的意思之后。脸色顿时变得更红起来。同时还有些窘迫,说实话,当初他们夫妻俩人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的,虽然不是主要的想法,但心思被揭穿,或多或少是尴尬的。
“康二婶,你这话说得也太过了些吧,我只是将二毛送给宜文做书僮。我既没偷又没抢,怎么就不要脸了。”吴天兰忙替自己辩解着。
“呸,你这比偷抢还要厉害,见到有光可沾,就像那蚂蝗一样叮了上来。”秦氏又重重啐了口吴天兰,斜着眼睛骂道。
晓娴在一旁拧起了眉头来,觉得秦氏一来管得太宽,二来太无理,说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的话,三来这话说得太伤人,她同时也看出了吴天兰的窘迫来。
她开口反驳道:“娘,您这话说得有些过吧,让二毛陪宜文进京城去,是我和宜文两人特意去求大嫂的,二毛这孩子既懂事又能干,是十分难得的好孩子。张大哥和大嫂俩人也只有两个孩子,哪儿舍得让孩子去那样远的地方受罪啊,可是面对我们的请求,他们只得应了。这个情,我们还没来得及去谢呢。”
吴天兰感激的看着晓娴替自己解围,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秦氏却恼了,立马道:“沈氏,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胳膊肘儿向外拐,说话不向着我反而向着一个外人。我看你啊,到时候被人家给拐了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你就别骗我了,分明就是吴氏去求的你和宜文,都有人看见了,还想瞒我。”
晓娴与吴天兰俩人对视了一眼,均在想着当时他们几人在说话时,是不是有人从身边经过,正好听见了。可就算听见了,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是秦氏太过份了。
“娘,不管是我们去求得大嫂他们,还是他们先来找的我们,这都没有区别。娘您想想,宜文将来的前程到底怎么样谁都不知道,难道张大哥他们有未卜先知的本事,他们预测到了宜文将来一定飞黄腾达。”晓娴说道。
看着秦氏,晓娴心里并不像表面那样平静,不管吴天兰当初送张二毛来给康宜文做书僮的出发点是什么,但她待自己的确是无话可说。
吴天兰晓得自己有痛经的毛病,每次来月信时,她都会主动的帮自己做家务,熬生姜红糖水,细心的照顾着,更是尽最大能力承担铺子里的活儿。在铺子里干活,更是当做自家的事儿来做,尽心尽力,令人无可挑剔。
而秦氏身为婆婆,不要说帮忙做事了,就连一句暖心的话儿都没有,反而在一旁冷言冷语的伺候着。这就是差别,不管吴天兰的目的是什么,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会帮她达成的,更不会看着她受委屈而不管不顾的。
吴天兰立马接话道:“是啊,如果我们能未卜先知的能耐,哪儿还要辛苦的种田干活啊,直接在镇上摆个摊子替人算命得了,那我们早就发财了。”
秦氏见自己的话被晓娴驳得站不住脚,这一张老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好你个沈氏啊,你就这样对婆母的啊,没上没下的,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你将赶出我们康家的大门,呸,狗东西!”秦氏颤抖着食指点向晓娴,差点儿戳到她的鼻子,又放了了狠话来。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