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科,尽管魏大人已出面抹去,但终归是人命。”李泊言面色晦暗,欲言又止。
林夕落冷笑,“你如今身上的人命还少?”参军征战,杀敌无数,还提人命二字,他身上果真还带股子文人气………………
李泊言怔住,随即自嘲而笑:“总之都听妹妹的,往后我氆′可在你身边护着你。”
说罢,他则看了一眼正在下棋的福陵王,显然对此人格外不信。
林夕落恍然大悟,“合着他同意你来跟我学雕字,护着我,是为了防这位王爷!”
李泊言淡笑不语,林夕落则沉叹一声,兄妹二人又叙起旁的事,而福陵王与魏青岩下棋却已不能安心,时而朝向那兄妹二人看去,再探一脸认真的魏青岩,福陵王则道:“义兄、义妹,之前还曾有婚约,你就这么大度能容、信得过这小子?”
“对他的信任自要高于你,往后都由他在此护卫吾妻,我可不愿总见到你。”魏青岩手中棋子落下,车前四步,福陵王马瘸。
福陵王抽搐嘴角,“让本王帮衬着你管餐馆,又让本王帮你管铺子,事儿本王都应了,你却在此说对本王不信任,更是不愿见,这话好伤人心。”
“你答应我,是为了不愿要太子殿下的女人罢了,何况这铺子一开,你对军中之事插手更近一步,踩了齐献王的脖颈子上,偷笑还来不及,你有何伤心?”
魏青岩直戳他的目的,却让福陵王在一旁不停的扇着扇子,“这事儿在你口中一说,怎么这般无趣了呢?”
“无趣好过无命,下棋吧!”魏青岩手中棋子再落,马侧一步,福陵王炮灭,将军!
“这什么时候走的这两步?”福陵王见了棋局,不免惊讶大嚷,魏青岩神色淡漠,“就在你眼睛看我媳妇儿的功夫走的,色心难改,败局早定!”
“看你女人你都心思沉定?你也太舍得吧?”福陵王又看林夕落一眼,“都说你对这女人格外呵护,依本王来看,恐怕都是虚假之状。”
“你即便眼睛看瞎了,她也是我的女人。”魏青岩话语平淡,福陵王则撇嘴,“那你就等着瞧好了!”
“我等。”魏青岩斩钉截铁,福陵王冷哼叹气,又是不停的摇着扇子起身。
林夕落看完各位雕匠的活计,心中也略微有数,正准备挨个的叫来谈一谈,福陵王却凑至此地,开口道:“称一声五弟妹,可否?”
“不敢当,王爷抬举我了。”林夕落站起身,目光则在寻着魏青岩的影子………………
“他带着李泊言去部署军营之事,本王只得与你来谈铺子的事了。”福陵王说到此,不免道:“不知五弟妹有何想法?说与本王听一听?”
“王爷已有主意,我听从既是。”林夕落嘴上如此说,心里却在腹诽,他那细白的皮肤、殷红的薄唇,一个男人怎么能长这么好的皮肤?没天理……
福陵王自看到林夕落刚刚紧盯的目光,此时更凑近她一步,轻声道:“本王要多赚银子,赚很多的银子,你率想主意吧?”
林夕落厌恶的退后一步,口中道:“王爷想多赚银子,五爷也是这般想,麒麟楼又乃皇上钦赐五爷之地,这里开铺子,自要卖的物件与旁人不同,麒麟楼内设五层等级,最外层所卖的物件是雕匠所做;第二层是工艺好的雕匠,但所售的雕物都由我来定图样;第三层只对有王爷与五爷亲自发帖子的人开放,所卖的物件依黄金售卖,第四层……”
林夕落说到此,目光则盯着福陵王,淡淡的道:“第四层的物件不标价,众人看中便是竞拍,谁出的价格最高谁得,第五层的物件不能按银两来计价,谁想要这里面的物件,则要答应王爷亦或五爷提出的条件,能办到者便可得。”
福陵王听后不免哈哈大笑,“你觉得自己的雕艺那般出色?值得众人争破头、倾家荡产一般的来抢买?莫要太过高看自己………………”
林夕落耸了耸肩,“这与我有何干?麒麟楼是何地?在此管事儿的人是谁?福鼎楼的一盘豆腐都能卖出十两银子的价,麒麟楼的一块石头怎能便宜得了?这里卖的不是我雕的物件,而是王爷您的这张脸!”
福陵王瞬间脸色铁青,愕然瞠目,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这哪里是个女人?女人怎能如她这般说话?无礼!跋扈!她……
福陵王只觉得头晕,这还是初次有人说他是卖这张脸,旁人都觉得他文姿卓越、潇洒有风度,乃一等一的美男子,可在这女人嘴里,却说他这是在卖脸?
想起魏青岩,福陵王隐约觉出他刚刚为何能那般平静淡定,他找的这个媳妇儿,果真是奇葩!奇的他想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