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终于该露头了。
已有很久没关注这个人,要说我也挺无奈,因为这个人这么多年来的确比较安生,没干什么惹人眼球的事情。十几年来,吕雉搞的昏天地暗、血雨腥风,可陈老兄一直耐着性子不说话。
迫于无奈,我也只要让他坐了十几年冷板凳。现在他也凉快的差不多了,该上台亮相了。
我在前边多少提到过的,陈平这么多年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按理说,像他这种善于迎合拍马的老滑头,一般人是奈何不了他的,比如前边讲过的牛人周昌,被气的半死也无可奈何。
然而,陈平现在的对手可远非周昌所能比,因为对手的名字叫吕嬃。
也许有人会有疑问,陈平这个老滑头何以会得罪吕雉的亲妹妹?要说这也不是陈平不长眼,关键是他身不由己。
之所以得罪吕嬃,症结还在樊哙身上。
刘邦临死前,让陈平去砍樊哙的脑袋。在前边的章节中提到过这件事,虽然陈平没有真心去砍,但毕竟阴了樊哙一把,把他扔进囚车,搞了一次观光旅游。从此,樊哙和陈平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
在“国丧”那一节中提到过,当时陈平先行进京,在刘邦的灵前,也在吕雉的面前,进行了一次出色的表演,得到了吕雉的充分认可,最终任命他为郎中令辅佐刘盈。
郎中令是皇帝的近侍,留在宫中的机会也就多一些,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这个职务,为他的成功保命,打下了基础。
樊哙的专用观光车进京后,吕雉把他放了出来。跳下囚车,樊哙就扯着嗓子,把陈平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
双方的争斗也由此开始。
几天后,吕嬃进宫,在吕雉面前哭诉了一阵,最后说了一句话,“陈平阴狠,几乎让我守寡。”
吕雉微微一笑,“若非陈平,你业已守寡。”
吕嬃一抹泪,接着说道:“先有诏令,使陈平戍守荥阳,然其抗命回京。如此,太后坐视不理?”
吕雉起身,踱到吕嬃面前,半天没有开口。
吕嬃暗喜,“看来这句话有效果。”
的确,这句话是起到了一些作用。吕雉对那些不听话的人,通常情况下是不会手软的。“抗命”这个罪名,看来陈平是要坐实了。吕雉静静地说道:“妹妹回去吧,我自有斟酌。”
事实上,吕家姊妹的这段对话,也在第一时间就传到了陈平的耳朵里。
这不稀奇。陈平很有钱,很多人给他送过礼。但他也给很多人送礼,并且出手很阔绰,这些人中包括吕家的人,也有宫女太监。刘邦在世时怀疑过很多人,但从没拿陈平说事,就得益于这一点。现在,这个办法依然凑效。
太监宫女都是些什么样的身份,大家很清楚,有点能耐的人通常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但陈平不仅看得起他们,还会给点实惠,如此“好人”,要没人帮忙就很不合情理了。
说实话,我憎恶“行贿受贿”,似乎几千年来,这四个字通常会被归到“违法犯罪”的内容里边去的。当然,擅长这种事的人,我们通常情况下不会把定性为“好人”。
事实上,“好人”不见得有用。陈平绝对不能算是个好人,但他是个有用的人。他的“行贿受贿”完全是谋生方式和技术手段,当然也和人品有关。但就是这么个人,将帮着老刘家渡过随后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