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我可不在行。”袁家行摇了摇头,“那位柳姑娘恐怕要失望了。小姐姐,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当然。”小婢笑道:“袁公子要进这青竹院,还和我们说什么,进去就是了。”
“那我就先进去了。”袁家行伸手到怀里,摸出了一锭雪花银,塞到了那小婢的手里,然后占便宜似的摸了摸那小婢的小嫩手,“这位姐姐,这是我给的门敬,前一段时间手头紧,一直欠着,这一次发了点小财,一并给姐姐补上。”
那小婢被袁家行一摸,娇媚的白了袁家行一眼,一垫手里的银子,足足有十两多重,这可是一笔小财,别看青竹院上门的客人不少,可是能套十两银子给门敬的还是不多。
袁家行冲着这小婢挤了挤眼睛,带着四位师姐大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青竹院,跌破了身后一地的眼镜。
里面也有专门迎客的小婢,这些小婢也有几个认识的,笑眯眯的迎了上来,问清了袁家行的去处,带着他一路走到了那柳雨晴的竹楼。
这柳雨晴的竹楼里早已经人满为患,到处都是穿着奢华的商贾,身穿儒士长袍,装模作样的文士,所有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台上,等着柳雨晴登台献艺。
柳雨晴的规矩就是如此,每天一场公开登台,弹奏一曲,敬所有人一杯清茶。然后,雷打不动的见三位客人,一位不多,一位不少。至于见谁,就要台下这些人各展手段了,问石门装模作样的吟几首歪诗,道几篇酸文,然后装模作样的互相比较一下,同时期盼这柳雨晴能够善心大发,让他们进去与佳人论诗品文,如果能成为入幕之宾,那就更好了。
商人们也没别的办法,叫着劲的献银子,这本身也是斗富的一种本事。
这柳雨晴也会做人,每天固定的两个名额,一个是诗词有出众之处的文人,一个必然是价钱最高的商贾,剩下一个名额就要看她心情了。这女人也厉害非常,无论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能输掉偶尔头头是道不说,偏偏还游历天下,见多识广,连经商之道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让人不得不佩服。
当然,在这客人当中,有几个是对于柳雨晴最为热忱,最为追捧的,其中就有朱玉才,朱公子一个。
朱玉才公子这段时间里,已经完全成了这柳雨晴厅中的常客,每天风雨无阻,天天在这里报道,这大厅里的宾客已经都和他混了个脸熟,少有不认识他的。不得不说,这位朱公子的人品暂且放到一边,这股子执着劲头,倒是着实让人赞叹。
出于情面,这柳雨晴也见过这位朱公子几次,这让这位朱公子更加兴奋,认为自己只要加把劲,就能抱得美人归不过有一点让这位朱公子有些头疼,这美人虽好,青竹院也雅致,就是这开销实在是太大,这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下来,朱玉才身上带着的五百两银子已经花的见了底,只剩下三十多两,为了继续在美人这里盘桓,他派了专人回了晋江县,向自己的老爹要银子去了。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派去的人手一去不归,等了好多天也不见回来。他哪知道,那去给他取银子的人到了晋江,就听到了朱家破家的消息,一看再在这里混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卷了点残羹剩饭,杂七杂八的东西就跑了,连回来给朱公子报信的都没有一个。
就在朱公子懊恼那仆人办事不利,想着等人家回来,怎么好好收拾一下的时候,袁家行摇摇摆摆的走进了这竹厅。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