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巷的花子头是一个叫做花应才的老叫花子,这老叫花子虽然不像八斤那样好勇斗狠,喜欢打斗。不过却是叫花子群里少有的才智人氏,这人年轻的时候曾经是个童生,大概是天生就不是读书的料,一直也没考上秀才,但是杂七杂八的书看了不少。后来考到三十来岁,终于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什么读书的天分,为了养家糊口做了算命先生,不过这年头算命的虽然多,但是富人少,一天下来也只能勉强糊口,还不如媒婆出去一圈赚得多,原本这样混日子也算不错了。可惜老天爷就像故意要和他过不去一样,一场大病下来,让他去了半条命,家里能卖的东西都卖光了,再加上算命的生意越来越差。无奈之下,只好沿街要了饭,花应才多少有点学问,再加上闯荡江湖久了,对江湖典故,各种门道也清楚地很,一来二去,就在这酒家街做上了乞丐头子。
每天下面的乞丐多少有点孝敬,再加上有吃有喝,还能凑副着过,花应才也就没了其它的念头,只准备就这么混吃等死也就算完了。
不过,最近这风头渐渐有些不妙,西市那面的花子搞得风生水起,日子越过越好,花应才手下的叫花子们也看得眼馋的不得了,人心浮动之下,已经有几个手下的花子跑到了西市讨生活,那边也是来者不拒,有乞丐投奔,他们就接受,几个跑过去的人过得都不错。这下子局面更糟糕了,一时之间,花应才手下的乞丐们都打着别样的心思,瞄着西市准备投奔过去。
眼看着太阳已经落山,今天的收成一般,一个大瓦罐里煮着乱七八糟的菜叶剩饼,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味,今晚每个乞丐大概能分到不到半碗的菜粥,勉强能对付个半饱,再喝点水应该能面前应付过一天。按理说,这种情况在平时也算不错了,下面的乞丐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可是现在,有了西市的比较,下面乞丐的不满情绪慢慢升起。
一大群人围在屋子的大厅里,一边喝着碗里半稀不干的菜粥,一边骂骂咧咧的讨论着西市那些人馒头饼子,大鱼大肉,同时声称,如果不是在这酒家街待得很有感情了,自己早就跑过去了。
“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花应才手里也端着一碗粥,作为花子头,他的待遇当然要远远好于其他的乞丐,这一碗粥里干的多,稀的少,绝对能让花应才吃饱。可是他的心思已经不在这碗粥里了,眼看着手下的乞丐越来越少,人越少也意味着自己的日子越不好过,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越加难熬了!
“要我说!我们就应该一起抄家伙打过去!打那些忘恩负义的孙子,平时吃喝的时候在这里待着,一看到别的地方有好处就跑了!”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在人群中嚷嚷道,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一个破碗,在那里手舞足蹈的叫嚷着。这人的身材分外高大,比一般人足足高出一个头去,虽然和一般的乞丐一样的瘦,可是骨架很大,看起来有把子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