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再度道:“我答应你,不会加害春贵人的孩子。”
宜萱眨了眨眼睛,有点怀疑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她忙问:“你说的是真的?”
子文微笑,脸上透着阳光折射出的温润,声音亦是润泽地沁人心腑:“我答允你的事情,何时反悔过?又何时不作数过?”
宜萱愣愣点了点头,的确,子文虽然算计过旁人,但对她素来都是言出必行的。想到这点,宜萱方才安心了。——对于春贵人,宜萱的确没有半分交情,可她肚子里的孩子,好歹是宜萱的弟弟或者妹妹,眼睁睁看着那孩子死掉,而且还是因她而死掉,宜萱着实难以安心。而且,更重要的是,皇女又岂是可以随随便便加害的?若是一步小心漏了马脚,子文的小命儿可是要不保了!若是让汗阿玛知晓,他必然不会留子文性命。
子文笑容温润暖暖,他道:“我明白,你是心软,更是害怕万一再像年氏之女那样,为人所揭发,那样我就危险了,是吗?”
如此被他一眼看透,宜萱老脸有点发红害羞,蚊子哼哼般“嗯”了一声,“你明白就好,我……我回府去了。”
宜萱刚走出不到二步,子文的温润的嗓音便在宜萱脑后想起:“明天我去你那儿,有事儿要办。”
宜萱戛然止住了脚步,急忙回头:“我不是刚才跟你说了,你不能去我那儿!!”——万一让纳喇星德看见,只怕又要有麻烦了。如子文所说,纳喇星德的“失忆”根本就有很大的疑窦,保不齐便有什么阴谋在里头呢!
子文眼底虽然有点不高兴,嘴上却道:“你让熙儿出来见我就可以了,我不会进内院的。”
“你到底有什么事?”宜萱忍不住问。
子文淡淡道:“我和熙儿之间的事情,暂时不方便告诉你。”
宜萱听得,心中有点恼火,鼻子重重哼了一声,大踏步而去,再也不理会这个臭小子。你妹的,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熙儿知道,就不能让老娘我知道?!
翌日一大早,宜萱烦躁地看着满桌子的山珍海味,气得一丁点胃口都没有。
盛熙嘴里叼着一个合意饼,滴流圆的眼睛里满是疑惑之色:“额娘,您怎么了?从昨天晌午,好像胃口就不太好。”
宜萱叹了一口气道:“气都气饱了,哪儿来的好胃口。”
盛熙眨了眨,问道:“谁气额娘了?儿子替你收拾他!”
盛熙的话才刚落音,玉簪便进来禀报道:“公主,徽三爷来了,奴才已经叫人请去外院无忧殿奉茶了。”
宜萱淡淡睨了儿子一眼,“人来了,你去收拾吧。”
啪嗒!
盛熙嘴里的半块合意饼掉在了牛乳燕窝里,溅了他一脸奶白的汤汁。
宜萱从襟上撤下云锦帕子,替他擦了擦脸,笑着道:“把燕窝吃了,就去前头接待你三叔吧。”
“为什么是我?”盛熙指着自己鼻子道。虽然他表现得对“三叔”很有气势,可是打心眼里,盛熙是很畏惧他的。虽然盛熙坚定地和他最多,可被他一吓唬,盛熙就不敢撮合额娘和他血缘上的阿玛了。
所以对子文,盛熙是三分恨、七分怕。自然是能不见便不见的,他最大愿望,就是天天额娘在一起,然后他别来搀和,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宜萱下巴一昂,道:“不是你,难道是我?!”
盛熙撅了撅嘴巴,想着这里是公主府,他还能吃了我不成?况且,与其让额娘去见他,还不如是自己呢!
盛熙闷头端起那碗泡着合意饼的牛乳燕窝,大口大口喝的干了底儿,然后用筷子夹起那块软趴趴的合意饼,塞进了嘴巴里,然后闷头闷脸一脸不爽地去外院无忧殿接待“三叔”了。
盛熙前脚刚去,翠雀快步进来禀报道:“公主,额附爷又来了!”
宜萱不由皱眉,问道:“他是带着萨弼来学画的?”——可是这个时辰也未免太早了点,还不到辰时呢,郎世宁还没来呢!
翠雀摇头道:“额附爷今儿是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二公子。”
宜萱狐疑地道:“这就奇了怪了……”——子文前脚来,他后脚就报到,未免也太巧合了点。只怕,他是跟踪子文来的,宜萱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翠雀又道:“而且额附这回似乎很急的样子,还说要是不让他进来,他就硬闯!”
宜萱眉毛一掀,硬闯?这态度倒像是从前那个脑残又冲动了纳喇星德了……
宜萱微微一忖,便道:“叫他进来,还是请去无忧殿!”——让他看看子文根本没进入内院,想必这厮就能消停了。
宜萱此刻不禁想着,若纳喇星德是假装失忆——那么问题来了,这么现代化的主意,到底是谁给他出的呢?!这可不是古人能想得出来的“好法子”!(未完待续)
ps:第二更
大清帝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