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有一事不明,要向您老人家请教。”江千帆对父亲道。
“千帆,何事不明?”江东流淡然问道。
“您为何要促成江上雪与薛惊鸿结亲,这对咱家可没有好处,若是将心月嫁给薛惊鸿,岂不更好?”
江东流摇头轻笑:“千帆,你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归根结底,你还是太年轻啊,不懂这里头的算计。统领大人何尝不知心月比那江上雪更适合当他儿媳妇,故意向江铁城提亲,其实另有图谋。”
“还请父亲大人明示,薛统领究竟有何图谋?”
“千帆,你虽然在军中历练,但名义上仍是天道宗弟子,应该晓得天道宗内部有两大派系,一派是宗主方天豪的嫡系,另一派人马则以薛统领为魁首,宗内核心弟子乃至内门长老,不是方系,就是薛系,两派人马貌合神离,关系颇为紧张。”
“此事孩儿自然晓得,却不知跟我们江家有何关系。”
“这里头的关系可大了,须知咱们江家与方家乃是世交,江铁城本人与方天豪亦是私交颇深,否则他也不会放心将一双儿女送入天道宗修行。统领大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明为联姻,暗含离间之意,若能如其所愿,既可获得江上雪的三圣品血统,又能瓦解江、方两家联盟,可谓一石二鸟。”
江千帆恍然大悟:“统领大人的确是老谋深算,可惜您老人家吃苦受累不说,到头来还是替人做嫁衣,落不下什么好处。”
江东流摇头道:“那也不见得,江铁城父女俩都是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我对这门亲事,表面卖力促成,看似不负统领大人之托,其实是起到反作用,越逼迫他们,他们就会越反感这门亲事,到时候彻底闹崩,统领大人便死了拉拢他们父女的心思,转而扶持我夺取江家大权,心月嫁入薛家的机会也就来了。”
江千帆竖起大拇指赞叹:“爹爹真是神机妙算,不过……心月那丫头,心比天高,孤芳自赏,且天赋精才绝艳,如今已经晋升灵剑宗首席内门弟子,可谓前途无量,未必看得上薛家大少。”
提起自己那个任性高傲的女儿,江东流也是禁不住一阵头疼,正待开口,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长鸣。……
江东流父子听闻那声长鸣,顿时脸色大变,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施展轻功飞出窗外。
正值黄昏时分,夕阳尚未落山。满院积雪反射落日的余晖,本该非常亮堂,此刻却变得一片昏暗,仿佛乌云罩顶。
江东流抬头望天,眼角肌肉,不由得狠狠抽搐。
一头巨大无比的金翅鸟,此刻正悬浮在江府上空,双翼展开,遮天蔽日,投下的阴影,竟然将整个院落笼罩起来,仿佛黑夜降临。
“爹!这、这是什么怪物?好生恐怖!”江千帆失声惊呼。
江东流深吸一口气,右手五指握紧剑柄,禁不住有些颤抖,沉声道:“灵体后期魔兽,金翅大鹏!”
“啊!”江千帆目瞪口呆。
金翅大鹏,如同神龙与凤凰,乃是货真价实的太古神兽,天生灵体,虽然这头大鹏尚未成年,只有灵体后期修为,但是只凭神兽与生俱来的气势,便压的所有灵体期以下武者呼吸艰难,不敢正视,遑论与之搏斗。
江东流强做镇定,回头喝问家仆:“大爷何在?”只凭他一人,可对付不了这恐怖的大鹏,这种时候,唯有修为达到灵体后期的江铁城,方能镇得住场面。
家仆已经被金翅大鹏的气势吓得两腿发软,结结巴巴道:“大、大爷带着大小姐,去了铸剑坊谈生意,只有云少爷在家。”
“呸!”江东流没好气地啐了一口,“那野种在家,顶个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