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雪冷笑一声,道:“二叔,我爹还没说话,轮不到你教训我,就算我没教养,总比某些人吃里扒外强。”
这话说得一针见血,江东流气得脸庞一阵抽搐,额头浮现青筋:“你、你这丫头,还敢顶嘴,太不像话了!”
薛管家摆摆手,阻止江东流发作,笑眯眯的打量江上雪:“这位就是江家大小姐吧?好泼辣的脾气,难怪我家大少中意,他常说‘男子汉就要喝最烈的酒,骑最野的马,玩最辣的女人’,过了年江小姐就要升格为薛家少奶奶,老奴先给您请安了。”
江上雪怒道:“少在那里自作多情,我可没打算嫁给薛惊鸿。”
薛管家淡淡一笑:“江小姐眼界很高啊,连我家大少都看不上,这城里还有哪个男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可惜女人终归是要嫁人的,江家总不至于让个女流继承家业。”
江铁城也忍不住火气了,道:“薛管家,我们江家的私事就不劳你操心了,雪儿的婚事且不说,她的炼器技艺已然尽得我的真传,加以时日必定青出于蓝,继承家业有何不可。”
薛管家眼睛一眯,嘿嘿笑道:“原来江小姐还是一位天才炼器师,这倒是我失敬了,不知江小姐敢否接手锻造白金剑?若是不敢,恐怕承担不起令尊的厚望啊。”
江上雪毕竟年轻气盛,受不了他的激将法,忍不住道:“如果我能够锻造成功,你又当如何!”
薛管家笑道:“若能铸剑成功,加倍支付酬劳,若是失败,也不用你赔,答应与我家大少订婚便可。”
“雪儿,休得冲动!”江铁城毕竟比女儿沉稳,听出薛管家不怀好意,分明在设套等着女儿往里面跳,连忙阻止她接受赌约,对薛管家正色道:“我女儿的终身大事,岂能作为赌注,此事不要再提。”
薛管家叹了口气,惋惜道:“天作之合都要拒绝,江大爷的决定令人遗憾,看来统领大人不得不重新考虑城卫军与江家的武器供应合约了。”不动声色间,流露出威胁之意。
江东流急道:“大哥,城卫军的武器订单关系到咱们江家的命脉,你可不要因为一时意气,不顾大局。”
江铁城怒道:“难道我把女儿卖给薛家,就算顾全大局?这算什么狗屁道理!”
江上云冷眼旁观,早已看出今天这场戏分明是有预谋的,薛管家与江东流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联手设下的圈套,借铸剑为名刁难父亲,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逼迫父亲答应与薛家联姻,用心之歹毒,手段之卑劣,令人齿冷。
然而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江家的经济命脉掌握在薛家手里,父亲和姐姐若是不肯接受对方胁迫,必然闹得鱼死网破。
“前世便是这般结果,因为拒绝与薛家联姻,对方单方面撕毁合约,其后不久,江家族会上,江东流更是以合约作废为把柄,纠集众多长老围攻父亲,指责他因一己之私,严重损害江家利益,逼迫他辞去家主一职。”
“前世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局外人,眼睁睁看着父亲和姐姐身陷困境,却无能为力,如今危机再度来临,我必须做些事情,破解江东流与薛家的阴谋,帮助父亲和姐姐扭转厄运。”如此想着,少年的眼中陡然闪出锋芒。
“父亲,我可否说几句话。”江上云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