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已是凌晨五时了,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龙腾看了看怀表说道:“五爷,七哥,我们还仔细商讨一下其中的细节!”
等其他人都走了后龙腾才看着地图问:“七哥这次你带回来的地图和情报十分有用。我们依照地图和情报复制出武卫军的营地和巡逻岗哨这些,再让弟兄们利用这个训练演习。我们的计划成功的可能至少多了四成。现在你们情报处一共在武卫右军中埋下了多少细作?”
“这次武卫右军刚好在附近各省招募二千新军,我们通过各种途径混进去十多人,不过现在他们都还在新军营训练。所以我们又在武卫军中找了近三百多山东的士兵为目标,用了种种手段策反了其中最稳妥的三人。这些情报便大多是这三人弄出来的。”胡七回答。
“让我们混进去的兄弟在里面积极表现,多结交人缘。最好是能在我们行动之前能成为下级军官。而与策反的三人联系的兄弟一定要用最忠诚的死士,且不能让那三人知道我们任何信息,以防意外走漏风声。
“恩,最重要的是保密,我知道.”胡七道。
“还有,四弟,袁世凯的照片已经搞到手了,刚好他升任工部右侍郎,我们收买之人鼓动他照了相留念,现在照片已经传给各地的车行,他们真在努力寻找!”胡七又道。
“好,这件事办得好,要他们越快找到越好!”龙腾点头道。
“对了,七哥,还有一个任务。你再帮我搜集一下袁世凯在武卫右军中最信任的那些得力手下的信息!越详细越好,他们有什么爱好啊!和袁世凯的关系如何啊!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啊!最好是祖宗八辈子都都查清楚是最好的!”
“好,我知道了,这就去交代兄弟们好好查!”胡七点头。
“那就还要继续辛苦七哥了。”
远在天津的袁世凯怎么也不会想到全国各地有不少人正拿着他的相片寻找另一个“袁世凯”。
在济南的正西方向有个地方叫冠县十八村,其区域范围大概相当于现在一个比较大的乡或镇,它处于山东和直隶的交界处,虽然属于冠县管辖,但却孤悬于山东境外、地处直隶境内,用现在的话来说,叫“飞地”,当地老百姓管这叫“插花地”。
冠县十八村离山东临清稍微近一点,距离大概有五十里,而离它应在的县治地冠县却至少有一百里。这块插花地的历史极为复杂,以至于冠县及其周边的县志都没有记载这中间的变迁过程。至于这个地方何以成为地处直隶威县境内的“飞地”,各方说法不一,有说是形成于南北朝时期的,也有说是形成于明代的,但终因年代久远,谁也拿不出文献记载的确切证明,如今也已经是很难考证清楚了。总之换句话说,这里简直就是无政府主义的天堂、盗匪们的天然避难所。太平北伐军、捻军和宋景诗起义均曾在这里纵横飞驰,当地百姓受害无穷。即使在没有内战的情况下,每年的冬季,这里也会受到盗贼的侵扰,这些人骑着马,在路上甚至集镇上公开抢劫,以至于商人白天不敢开业,商业一片萧条。
朱九斌便是冠县十八村这片最大的响马,他带领着几百个兄弟在附近一山头建了个寨子,以寨子为据点,四处抢劫。要成为统领一方的悍匪就必须凶残、爆裂杀人不眨眼,谁敢不听他的就杀了再说。杀人永远是最好的维护自己地位的手段,不管是杀别的人还是自己人。他日不识丁,没任何信仰,也没有任何政治观点,甚至连一般意义上的好恶之分都不太清楚。他认为,人生一世,不能白来一趟,要享福,要有酒有肉有女人,有钱花,他太清楚自己了,凭自己的能耐挣钱活到那个份上,再有三辈子也不行,刚好山东到处兴起了义和团,朱九斌一看机会来了,扯着义和团的虎皮做大旗他就上了山。不过他很清楚就凭几个泥腿子和洋人作对肯定没好果子吃,大碗吃肉大称分金银的响马生活才最滋润。他算来算去,觉得还是当响马最省心最快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不说,隔三差五地还能享受一下洞房花烛夜,每次抢来新女人就正儿八经地娶一回亲,仪式绝对不能含糊,婚姻大事嘛。当然他每次婚姻的长短取决于能否抢到新人上山,旧的女人一高兴就赏给手下们。虽然朱九斌目不识丁,他的知识全部都来自说书唱戏道听途说之流,不过他也知道要给自己包装下,说书里的那些英雄好汉都有个了不得的祖先,朱九斌对外宣传自己是朱元璋的后裔,而手下的二当家刘化龙则自称是刘伯温的后代。一时间到弄得名声在外。周围十里八乡的百姓都被他们祸害的不轻,可是这属八不管地带,没有那个县衙或者州府愿意派兵来剿灭,使得他们的实力越来越壮大了,人数达到了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