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首，黯然道：“我当年被莫蜃带走，后来......”这话并没有说完，虞辰看她紧皱的眉头，这才放柔了声线。

“他，都对你做了什么？”青离能够听出他口中的怒气，摇摇头道：“罢了，我不愿意再提起他，没能为你保住我的身子，对不起，阿辰。”

她脑海中只要一印出莫蜃的面孔，便开始心慌，虞辰看她满是痛苦的神色，亦不忍再多说，心里虽然介意，但对莫蜃的恨意也是愈发的浓重了。

二人就那么静静待在小屋里等雨停，青离立在窗子旁，她伸手去接过从房檐落下的雨水，冰凉的触感也使她清醒了许多。

虞辰从她身后将她环抱住，青离感到了背上传来的阵阵暖意，浅浅笑了，他的下颚抵在青离的发顶，有淡雅的花香扑入鼻中。

青离轻声道：“阿辰，为什么这里明明是幻境，却感觉如此的真实？”虞辰知晓她是感叹这雨水，道：“这里是你说的忆忧谷，可是雨水却是外界的，这样说，你能明白么？”

她眼底有些黯然，是啊，也该醒了，她微微侧首，道：“你爱过我么？”她这样问，便是问现在的虞辰，从前那人，早已随屋外满池的碧水而流散了。

他的双手紧了紧，沉思了片刻，才缓缓道：“青离，红音都将从前的事与我说了。”

青离很是诧异，她本未想过红音会这样做，她原以为自己不说，红音也定会将这个秘密一直埋藏在心底的。

她沉默不语，虞辰又道：“哪怕我现在想不起来了，可是，或许在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便已注定，我们二人是不能够分开的。”

青离轻声叹了口气，道：“阿辰，我只当昨夜是场梦，现在该醒了，就像你说的，这雨才是真实的。”

虞辰却轻声笑起来，他转过青离的身子，凝视着她道：“我不知道从前的我是怎么样的，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爱你，疼你，我不愿意再看到你眼里的忧伤，知道么青离？”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在微微发烫，许是红莲印记吧，她握紧了虞辰的手，很温暖，她沉声道：“那红音呢？”

他皱了皱眉，道：“我对她，或许只是感激吧，并没有其他，可是你，却会让我心痛。”

青离忍住心口的疼痛，道：“所以呢？”虞辰伸手拨一拨她发髻上有些歪斜的红莲簪子，道：“等我打完这场仗，你跟我走。”

她的泪水瞬时涌了上来，道：“阿辰，你难道什么都可以不要了么？虞教的这些人你又要怎么办？”

他笑了笑，拭去她的泪水道：“若我赢了，便把这虞教交给微生，然后我就能够带你走了，在没有遇见你之前，我一心只想着如何获得地位，权势，可是，现在看见你在我眼前，哪怕我已不记得你，但你要知道，不论我变作什么样子，都会重新爱你，小离。”

青离并没有看见，自己手心的红莲印记已渐渐有花瓣在隐现，她感慨不已，道：“好，我答应你。”

虞辰将她拥入怀中，似在拥着这世间最最珍贵的至宝，他道：“我总会想要唤你小离，想来也是奇怪。”

青离柔声道：“阿辰，从前你便是这样唤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