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阳帝身体很胖,脸se呈现不健康的青白se,身穿玄黑描金的便袍,每当咳嗽的时候,便泛起一层红晕,急忙喝两口茶水。因为手指颤抖,拇指上的金玉扳指碰得杯沿当当作响。
纳兰灵琪面上显出担忧的神se,她将器炼大会的情形说了一遍,犹豫着说道:“我看周易确实有极为难得的器炼天赋,如果加以扶持……”
烈阳帝一阵猛烈的咳嗽,将纳兰灵琪的话打断,喘息了片刻,才冷冷道:“这就是你所谓的计划?黄家在朝野上下树大根深,你不加以利用,却又要扶植一个无根无基浮萍一样的小子!如果这样,就会像朕当年支持上官家一样,最后这些勋老权贵没有动一根汗毛,却害了上官风云一家……”
可能话说得有些快,烈阳帝抓起茶杯又喝了两口,纳兰灵琪亲自为他斟上,却听他继续道:“孩子,这件事你处理地很不好,非常不好!虽然你掌握了大内,掌握了京西大营,掌握了五城兵马司。但是,你的敌人在朝野,在地方!有纳兰思明在,如果我立你为储,翰林院的那些清流,能用口水把朕淹死,地方也会顺势相逼……”
“父皇!”冷静如纳兰灵琪,也有些踌躇不安,“立女子为储,确实不合祖制,我看,我看……”
“四弟狼子野心,自从我生病开始,便着意勾连大臣,觊觎大位……哼!我绝不会传给纳兰思明那个白眼狼!有违祖制,有违祖制,前朝不是也出过女皇帝么?女子怎么了?琪儿,朝廷立的贞节牌坊,是管升斗小民,不是管天潢贵胄的。你不要学她们,为老莫家守什么贞节……遇到优秀的,就把他娶在后宫,这也是确保了我们纳兰家的……万世基业啊……”
“啊……”烈阳帝的这番话,可谓是惊世骇俗,纳兰灵琪知道烈阳帝不甘心将皇位传给纳兰思明,但没想到他不但要让自己当皇帝,中夏帝国数百年来第一个女皇帝,而且还要承担起为纳兰家传宗接代的重任……
“父皇,您的身体只要用心调理,应该没有问题。另外,又琪她正是待嫁之身,或可……或可……”嫁人的心思已经很淡了。难道我要效仿前朝的女皇帝,不但乾纲独断,而且要迎娶男人以充后宫?如果这样,后世的史书,该怎么评价我?难道也要与前朝女皇帝一样,背上牝鸡司晨、秽乱宫廷的历史骂名吗?
烈阳帝脸se一变,将茶盅重重放在桌上,“这不是与你商量,而是朕的命令!明天在永年殿对器炼大会获奖者进行表彰嘉许,由黄宪陪朕参加。你负责约束内廷侍卫,必要时可调动帝京内外兵马。”
“父皇……”纳兰灵琪还待有说,却见烈阳帝脸上疲态尽显,无力地挥挥手,只好将话咽了下去,吩咐太监好好伺候照料,便躬身退下了。
“唉……”烈阳帝看琪儿身影消失,慢慢从怀中掏出一椭圆形红se玉石,在手中把玩,“还是又琪心思灵动乖巧一些,知道我有寒冻之疾,专门派人送来千年暖玉。灵琪,大气稳重,干练有余,灵活却不足,心也不够狠辣。不知道这两人,谁能……”
……
转眼便是第二ri,云淡风轻,天气不错。
周易在行宾会馆的豪华套间里住了一宿,丑时就接到了获奖器炼师觐见,接受嘉奖的旨意。
“纳兰灵琪,还有那些王公大臣,都不用睡觉么?凌晨三点钟就把人叫起来……”周易嘟囔着抱怨,“马上就见到月微了,我得把jing神养得足足的……”
“我说的没错吧,大哥果然得了第一名,这么jing彩的表现都没看到,遗憾啊……可惜这次接受嘉奖,我还是去不成……”袖儿昨天听了半夜傲兰夸张地讲述,越回味越是遗憾。一边帮周易整理衣服,一边抱怨。
“好啦,”周易拍拍袖儿的小脸,“器炼大会涉及到朝廷的权力争斗,你还是不参加的好。这次能不能顺利接回月微,我心里也在打鼓呢!你在客栈里要做好准备,见机行事。”
“不会吧?器炼大会可是诏告天下的?还能出什么岔子?”周易一说,袖儿立刻紧张起来。
“有备无患嘛,不要乱想了。”周易给袖儿一个安慰的微笑,轻轻将她抱住,吻了她额头一下。
由于来得很早,周易嘴里叼着草根,在永年殿前东张西望,却发现同样东张西望的查理斯帝国男爵霍斯,正与一名黑甲武士寒暄。那名黑甲武士个子不高,但身体如标枪般挺直,居然能说一口不错的查理斯语言。
参加器炼大会的年轻器炼师大部分不参加这次朝会,领了赏赐后各回各家了。除了前三名周易、黄人杰、秀川未良,表现突出的纳兰思明、霍斯、杜望轩、顾东侯等人也要参加这次朝廷盛会。
“他们在说什么?”周易无聊,同时也感到好奇,灵识慢慢探过去,想听听这名侍卫与霍斯在说什么。
“嗨,霍斯王子,您好!”那名武士热情地对霍斯打着招呼,“您的力量,真让我的敬仰如天越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又像岗地拉斯海峡,深不见底,深不见底啊!按照您的水平,至少是贵国的行气巅峰强者了吧?”岗地拉斯海峡,是查理斯帝国的风景名胜。
“哦,你是谁?”霍斯斜视了黑甲武士一眼,心中暗暗生气,“不懂就不要乱说,他妈的,行气巅峰能算是强者吗?高手都算不上!”
“我叫钱峰,宫廷大侍卫长,炼神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