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了,马上过来。”火车开出了越南,抵达阿迷的时候,天se已经快暗了下来。火车行驶得很慢,时速只有三十公里出头,空间也十分狭小,不过以蔡锷的身份,自然能弄到好一点的地方。长途奔波,蔡锷也确实有些累了,并没有拒绝因为身份带来的特别待遇。
滇越铁路夜间不行车,使得铁路几个站点附近的旅店,餐馆随着铁路的兴盛逐渐朝这边聚集起来。
“阔别了数载,阿迷这几年的变化还真大啊。”下了车,看着车站附近明显比几年前繁华了许多,蔡锷不由道。
“可惜这条铁路不是民国的。”陪同蔡锷一起南下的刘云峰摇头道。
1903年,法国与清zhengfu签定《滇越铁路章程》34款。1904年开始在云南修建,至1910年通车时,这条长不到五百公里,但高山河流不断,工程异常艰难,修路八载,直接死亡人数超过一万人。有一颗道钉一滴血,一条枕木一条命之说。可滇越铁路修成,铁路所有权却归法国所有。更是在国人头上添了屈辱的一笔。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民国不可能一直贫弱下去,以后会收回来的,说不定还不用三十载,你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蔡锷拍了拍刘云峰的肩膀。
“是,在督军的带领下,一定能赶跑这些该死的西洋佬。”刘云峰胸膛一挺道。
“知事大人,蔡锷已经到了阿迷(开远)了。”葛顺义急匆匆地跑到阿迷知事张一鹍的府上道。
张一鹍从小妾美妙的身体上爬起来,披着件睡衣有些不耐地道,“急什么,越是来了,这个时候越要装做不知,和平常一样。”
“是,是,小的明白。”葛顺义道。
“人可联系好了?”张一鹍问道。
“已经联系好了,二十几个亡命之徒,还有几个是死囚犯,这件事做得隐秘,就算他们全死了,也查不到知事大人头上。”葛顺义笑道。
“嗯,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事成之后,立即调动人手将凶手就地正法。”张一鹍yin测测地道,“蔡锷的身份非同寻常,在滇军中旧部甚多,若是被人得知是我们干的,到时候你我官位不保是小事,恐有xing命之忧。”
“是,大人,卑职知道厉害。”葛顺义打了个寒颤,若是蔡锷身死,唐继尧恐怕第一个放不过他们。
“大哥,蔡锷就住在那家旅馆!”时间进入到午夜,阿迷铁路沿岸的灯火已经稀疏下来,这个年代的阿迷州午夜很少有人出来活动,二十几个黑衣黑裤的汉子以黑布蒙面,朝目地的快速接近过来。
“弟兄们,拿到蔡锷的首级,便是十万大洋,足够咱们今后锦衣玉食过一辈子了。呆会手脚麻利点,别特么掉链子!”络腮胡子大汉目露凶光,低声道。
“大哥放心,蔡锷身边不过带了几人,咱们几十个,就不信杀不死他们。”
“好,老三,你带十人去堵那家旅馆的后门,老二,你带人从正门杀进去。其他人守在两侧,有想翻墙逃走的人,乱枪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