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后,得到消息的王细雨便一脸急切地从通天峰赶了下来,并且出人意料地还拉了在青云门中位高权重的长老曾书书,让青云别院门口一众青云弟子都吓了一跳。
倒是曾书书一脸无奈,随手打发了过来见礼的穆怀远,柳云等人,便被心急火燎的王细雨一路拉着往乙甘三院那边急走,同时口中道:“快点,快点,师傅你快点走啊。”
曾书书翻了个白眼,道:“急什么,不就是个疾病发烧吗,你弟弟我也见过,那身子比牛还壮实几分,死不了的。”王细雨“呸”了一声,鼓起腮帮子看来又几分气恼,道:“你才是牛呢,你才要死呢。”
曾书书大怒:“胡说,你竟敢咒为师!”王细雨对曾书书的怒火一点也没有畏惧之色,只是拉着他向三院快步走去,同时口中道:“师傅你道行这么高,要是随便被人这么说一下就咒死了,那你还有什么用?”
曾书书滞了一下,一脸悻然道:“牙尖嘴利,牙尖嘴利……。”须臾两人到了甘三院,王细雨拉着曾书书进了火字房,一眼看到王宗景烧得满脸通红的摸样,顿时眼睛就红了,跑上去自习一看,却发现弟弟已经烧得神志有些不清醒了,这一下顿时更着急了,回头就叫曾书书:“师傅师傅,你快来救他一下啊。”屋中,仇雕泗与苏文清此刻都不在,只有巴熊还留在这里。
不过当曾书书这位长老进来以后,巴熊便老老实实地退到了屋子一旁,不时用好奇而略显复杂的目光看着这位长老,似乎自习端详他。走到松木床边,曾书书先是仔细端详了一下王宗景的脸色,然后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只觉得触手处传来火烫的感觉,眉头微皱,严重掠过一丝不解,随后便拿起王宗景的左手搭上脉搏,双目微闭,听了一会儿,再渡了一丝灵气入他体内查看一番,片刻后“咦”了一声,似乎略感惊讶,随后缓缓站起,面有沉思之色。
王细雨在一旁看着心急,只是平日里她虽然与曾书书这个师傅没大没小,这时却是不敢去打扰,好不容易看到曾书书转过身来,连忙拉住曾书书道:“师傅,我弟弟怎么了?”
曾书书沉吟片刻道:“我查看过了,身子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不晓得受了什么刺激,他全身气血如沸,急怒攻心,加上你说过前三年他独子一人在十万大山中挣扎求生,想是平日看着无事,但心中实则潜伏隐患,长年累月思虑紧绷,未能有片刻喘息,便如弓弦时时拉倒最大,怕是连他自己都不晓得,结果今日不知何故突然就一起爆发出来,这才有次疾病之状。”
王细雨听的害怕,双目含泪,一把抓住曾书书的手臂,带了几分苦音,道:“师傅,我——我就这么个亲弟弟了,求你一定要救他,我以后一定什么都听你的话,再也不跟你吵嘴惹事了。”
曾书书哭笑不得,伸手一拍王细雨的脑袋,笑骂道:“胡说什么,我既然来了,自然就会帮他,你不要胡思乱想,而且你弟弟这病看着厉害,但也不是什么重伤绝症,死不了的。”
王细雨怔了一下,看着曾书书面色不似说谎,这才大大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松开了抓住曾书书的手。曾书书转身看着王宗景,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朱红玉瓶,倒出一枚红色丹药,伸手一捏王宗景的嘴巴,放入他的嘴中,很快便融化吞下,随后挥了挥手,道:“我们出去一下。”
王宗景与巴熊都是答应了一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老老实实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房门,片刻之后,便听得那火字房中似有风声忽起,清啸传来,中间隐隐杂着低沉的闷哼声,就这样持续了小半柱香的功夫,只听见“吱呀”一声,曾书书面色如常地打开房门走了出来,对王细雨道:“
应该没什么大事了,我替他疏通了一回心脉经络,加上之前那粒‘明心丹’补益,很快就能恢复如常。”
王细雨大喜,——迭声道:“多谢师傅,多谢师傅。”然后便跑进房中看王宗景去了,曾书书看着她的背影,露出了有些无奈的微笑,不过随即脸上掠过一丝略显疑惑的神色,轻声自语道:“奇怪,这孩子的经络气脉怎么如此强健,还有清风诀的灵气脉动,好像月有些古怪?”旁边远处,巴熊静静站在院子的一个角落,目光飘忽不定,似乎在看着周围景色,只是眼角余光处,仍是不时地看向曾书书的身影。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