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告退,连一个起码的礼数都没有。对于皇帝的行为,太后甚是失望,这还是以前那个听她话的儿子吗?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皇帝已经有一个月不曾踏入过凤鸾殿半步,连到后妃宫里过夜的消息也没有。
仪檬半躺在后院的躺椅上,看着池湖里的水波,连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着皇帝何时会到凤鸾殿看看她。
小腰端着一盘新鲜的水果进来,放在躺椅边的桌子后,掩嘴轻轻笑了笑,打趣道:“娘娘这几天时常出神,莫不是想念皇上了?”
仪檬怔了怔,想他?自己这是在想他了?这怎么可能呢!
“娘娘,奴婢之前听后宫一些宫女提起,说是皇上日夜操劳国务过度,生病了。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才没有来看娘娘吧。”小腰一边剥柑橘的皮,一边聊家常一样说起她之前所听到的听闻。
“他病了?”仪檬莫名地紧张起来。“病得重吗?”
小腰不是很确定地回道:“应该不是什么大病吧,估计只是这秋过于凉,皇上又日夜处理国务,难免会得点风寒什么的。”
想想皇帝那身功夫,仪檬的心渐渐宽慰,“也是,他身体那么好,大病怎么会光顾他呢。对了,招待穆瓦国那晚出的事,已经调查一个月了,可听到有什么眉目?”
小腰说:“关于这事,奴婢倒是没有听到什么好消息,但仍是戴罪之身的惠妃娘娘,太后前两天却一直召见。惠妃娘娘曾经虽然对娘娘您不好,但也绝不敢拿节目当儿戏,想必当夜在晚宴上作乱之人,与惠妃娘娘无关。”
仪檬看着那一池平静的湖水,平静的眸子深处,却有着一抹精光。“是与惠妃无关。”
晚宴那一晚所有的事故都如此的明显,想从脑子里抹去这些事故的画面都难。所以这一个月以来,仪檬一静下心来,就分析当夜的情况,有心情的时候,就去乐廷看看,或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
太后明里大力追查这个案子,可仪檬却在暗中悄无声息地查。对于是谁在晚宴上捣乱,她已经有了一点答案了。
但有了答案,她也不会去说,与其让凶手如此快浮出水面,她更希望让宁岚苔一直在冷宫待着。
这天早上,浓雾笼罩了整个皇城。
今天,是皇帝身在宫中,却第一天不上早朝的日子。
太后宫里的人一早便在长生殿外等候见驾,可等到最后,看到的却是一侍卫端着一份带有血迹的白布出来。
“皇上身体不适,众宫的人改日再来探望吧。”侍卫简短的一句话,便把后宫各宫各殿的妃子和婢女、太监给打发回去了。
蓉姑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回慈安宫见太后的,“太后!太后!不好了!”
太后正靠在软座上闭目养神,听到蓉姑这般急躁的声音,眉头不悦地皱了皱。“招待穆瓦国那晚作乱之人,已经捉拿归案,让你前去把此事禀报圣上,怎么回来时这般鲁莽,嫌本宫身边太过安静了吗?”
蓉姑急道:“太后,血、大片血,长生殿之前端着有血的纱布出来。”
太后的眼睛猛然一睁,“什么?”
蓉姑说:“依老奴看,皇上的病不但还没有好,可能更加严重了。老奴多问那长生殿的侍卫一句,对方什么也不肯透露。”
太后慌乱起身,“皇儿这是怎么想的,病重了还把消息封得那么实,快,扶本宫去长生殿看看。”
傍晚用晚膳时,小腰在旁边说起,“娘娘,听说皇上病得更重了,今天竟还吐血了。不知道皇上生了什么病,竟这般严重。”
送到嘴边的饭菜,被仪檬失手放了下来,眼眶莫名地发热,“皇上……病得更重了?”
小腰叹气地点点头,“是呢娘娘,今天太后得知皇上病重的消息,急着到长生殿探望皇上。太后从长生殿出来的时候,失魂落魄的,还差点就昏倒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