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说,这是我母亲离家出走前,修复的最后一幅画。”
景寒接着对度恩解释道。
“的确如此,你母亲还特别交代我绝对不能把这幅画卖了,她说,也许有一天,会有一个长得很像她的女孩来到店里,倘若有缘遇到她,就把这幅画送给她。我真没想到,原来,她说的就是她自己的女儿。事实上,你刚才说的修复并不完全正确,你母亲走了以后,我常常拿这幅画出来看,然后,有一天,很偶然地,我在画的反面发现了这个……”
老板把度恩手中的画卷翻了个面,手指向画纸背面的左下角,那上面有一个淡得几乎已经看不见的毛笔樱,老板拿来一个放大镜,递给度恩,度恩把它对准了那小小的,即将被岁月完全抹去的笔迹:h.m.x.
“h.m.x…………”
“何敏修那是我母亲名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
景寒说得一点不错,这就是她母亲亲笔写下的名字。
“下面好像还有一排数字,可是,时间太久了,已经看不清楚了……”
“1996年3月18日。”
老板打断了度恩的话,他永远都不会忘记这行数字。
景寒顿时恍然大悟:“那是我出生的日子。”
“难道说,这幅唐卡不是你母亲修复的,而是你母亲在你出生那天亲手绘制的?”
“我想应该是的,”老板意味深长地点点头,“而且,我猜,你母亲应该不是汉人,而是蒙族人,西蒙唐卡是最古老的唐卡,早已失传多年,所以,你母亲留给你的这幅画不仅仅是个纪念,还是一份价值连城的财富,幸好我没有拿出来卖,否则,碰到识货的卖家,恐怕早就已经高价收走了。”
“你母亲特地把这幅画藏在这里,肯定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来竹庙街。”
“也就是说,她料到父亲最终还是会把我送到奇莲神秘学院去。”
度恩的推测与景寒脑海中勾勒的画面不谋而合。
景寒将母亲的画卷紧紧地握在胸前。
整整十六年的空白,终于,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中。